路上像只小燕子般的雀躍。
海底隧道與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樣,沒有各種顏色的小魚在周圍游來游去,沒有水母拖著透明的身體懶洋洋的向上爬,沒有人魚公主衝她微笑為她跳舞,只有黑洞洞的四周,車廂裡時亮時暗的燈光,周圍人的面無表情。
她有些失望,他卻把她的手緊緊攥在手心,他對她一笑,她卻好似見到了衝破隧道黑暗的彩虹。
那一年,陰雨天似乎特別多,早晨還是晴空萬里,中午便成了烏雲密佈。明明播報的是明天的雷雨,今天它卻迫不及待的現身了,遊人都被一場瓢潑大雨淋了個措手不及。
她偎著他,躲在一棵大樹下,兩人落湯雞一般,衣服貼在身上溼溼膩膩,難受的很。她推了推他,輕聲問道:“駿哥哥,我們怎麼回家啊?”
他緊皺著眉頭,現在去坐船肯定不行了,碼頭已經停運,沒有船回去;若是搭輕軌,也不見得就能及時回家,下了輕軌還有一段路,大風大雨的,路上能不能有車還是個問題。
他看看她,幼小單薄的身體在微微發抖,一連打了幾個噴嚏,一個驚雷轟響,她嚇得一把抱住他,眼淚差點驚了出來。他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安慰道:“若軒,別怕,咱們先離開這,我聽我奶奶說過,打雷下雨的時候不能站在樹底下。”
“我們去哪啊?”
他轉了轉眼珠,笑道:“我知道離這不遠有一個小山洞,我們先去那裡躲躲!”
說罷他拉著她一路小跑,繞過幾條羊腸小徑,來到一叢枯了大半的灌木前。他伸手撥開那些枯枝敗葉,貓著腰推著方若軒鑽進了那個小山洞。洞口不大,洞裡卻很高,兩人站著都沒問題,周圍漆黑一片,只能靠著洞口打進來的縷縷暗光,來分辨四周的情況。
他摸黑找到一塊石頭,用手把上面塵土打幹淨,摸著還算光滑,便笑著向她喊道:“若軒,快來這邊坐!”
他去拉她,手一瞬間又停了下來,他知道她愛乾淨,而現在他的手髒兮兮,正猶豫著,一隻冰涼的小手觸上他的指尖,他卻覺得溫暖安慰,黑暗裡又聽到她甜甜的聲音:“駿哥哥,咱們一塊坐這吧!”
兩人的眼睛漸漸適應了周圍的黑,已經能大約看清對方的面容。兩個小小的身體靠在一起,相互的體溫便是這冰冷溼暗裡的唯一慰藉。他大著膽子,手攬上了她的肩,把她往自己懷裡摟了摟,故意問道:“若軒,這樣還冷嗎?”
她如實回答:“還是有點冷……”
黑暗裡沒人會知道他笑的多開心,他的心砰砰跳著,另一隻手也摟住了她,把她整個人圈住,又問道:“這樣就不冷了吧!”
“不冷了!”她笑著說道,毫不設防的倒在他懷裡,溼漉漉的頭髮粘在他脖子上,像條圍巾一樣,他開心的很,他想起了很小時候,那年過年媽媽給他織了一條圍巾,那是他唯一一條圍巾,戴在脖子上暖融融的,很舒服,很柔軟。
他又聽她說道:“駿哥哥,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呢?”
“等雨停了,我就帶你回去!”他不由得幾分落寞,雨停了,他的“圍巾”也要被抽走了,他心裡一疼,竟祈禱著這雨一輩子也別停,就像這樣一直紛紛灑灑,就像現在一般電閃雷鳴,就像現在這樣,他可以和她依偎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那雨什麼時候可以停呢?”她歪著小腦袋,滿腦子都是未完成的家庭作業和對父親責罵的擔憂,她不知道他的心思,他有些失望的拍拍她的頭,心不在焉的答道:“很快的……這種雷雨來勢急,不過只下一小會兒,很快就停了……”
嗯,很快的……他又沒來由的難過起來,若真很快的話,他“很快”也便要失去她依在他懷中的那份溫暖了。“若軒啊……”他轉移了話題,“我們家家酒還沒扮完呢,想不想繼續玩?”
“好啊!”
“那你先把這個戴上!”他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個小戒指,暗啞的銀色,粗糙的做工,扔在路邊也沒人撿。她拿到眼前,仔細看了又看,戴在手指上比劃了很久,可是即使戴在大拇指上,戒指還是稍稍大了一點。她疑惑的問道:“是賤婆婆的嗎?”
他很是尷尬,當初買的時候根本沒想過她手指的粗細,便吞吞吐吐說:“不是……我,我買的……”
說完,又馬上慌里慌張的解釋道:“我是看別的媽媽手上都會戴戒指,這樣才算媽媽嘛!我們雖然扮家家酒,也得逼真一點對吧?所以我就也買了一個……沒想到你帶大了,不過沒關係,回家以後我用我奶奶的線在周圍纏一圈,這樣你戴著應該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