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向竹嬈揚揚眉毛。
“哦……”兩人都心領神會地笑了,又笑著看看一旁的紀如剛,期待他也心領神會地加入他們。
紀如剛本就寡言,現在更是滿頭黑線。看著這兩人,他覺得這詭異的氣氛實在太不適合他待下去了,只能乾笑兩聲,趁他二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傻笑之際,扶著自己包好的傷口,一瘸一拐地偷偷溜出去了。
“喂,青妖,你也受傷了!”竹嬈笑著笑著突然看到青顏脖子上幾道利刃造成的傷痕,猛然緊張了起來,不禁用手摸了上去,“還有哪裡有傷,我幫你看看。”他說著,眼光順著脖子向下移動,被青顏一把推開。
“要……要你管啊,醫我自己這點傷還不是小意思啊!”青顏看到竹嬈緊皺的眉頭,好像很久沒看到他這麼認真過了,她覺得臉燙燙的,一定是毒性發作。
“有什麼可害羞的,我讓你看光了也沒怎麼樣啊……”竹嬈嘟囔。
“我哪有害羞啊,找抽是不是!你那是怪癖,喜歡光身子的怪癖,我……我這就去開點藥,治你這不愛穿衣的怪癖去!”青顏說著立馬奪門而去,竹嬈被一個人丟在房內,還是緊皺著眉頭,思索著這治不穿衣服的藥,它苦不苦?
……
南宮火麟剛和其他人分開沒走幾步,便支援不住倒在地上,血肆意地從周身的創口蔓延出來。前一天的舊傷未愈加上這次的新傷,要不是給海桐報仇這一口氣憋著,他早就無力動彈了。
“看看你這頹喪樣子,要是敵人有後招,你早就玩完了……”他心裡嘲笑自己,運了一口氣,強行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一路上手腳因為中毒麻痺地沒有知覺,每動一下,都是靠著還算清醒的腦子強行指揮身體。
遠遠的,他終於看到自己府邸,門口的臺階上坐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尹封城坐在那裡等他。
恍惚間,他以為又看到了十幾年前那小小的一隻,蜷縮在街邊等著他帶她回家。
他走進尹封城身邊,人已經睡著了。他坐下來,輕輕地把頭靠在封城肩上。“我回來了。”他在她耳邊輕輕地說,然後閉上眼睛,安心地睡去。
風輕雲淡,月朗星稀,下一刻的生死,隨他去吧。
尹封城沒有聽見南宮火麟的話,待她醒來看見身邊的南宮火麟,頓時又欣喜又心疼,喚了幾聲,對方沒醒,想是傷勢太重昏死過去了。
尹封城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南宮火麟拖上床,她小心翼翼地揭開他的衣帶,滿身的傷痕觸目驚心。
看著這一幕,尹封城心頭一怵,竟感覺有一股靈力直竄上來,湧遍全身。
她趕緊拿出年糕,想用它的愈傷之力幫南宮火麟療傷,可靈力是清晰無比地感覺到了,傷勢卻半天也不見好轉。她試圖把靈力集中在雙手,灌輸到南宮火麟體內,試了半天都是無果,她絲毫不知道怎麼控制,只能任靈力在身上亂竄。
情急之下,她想到一個辦法,整個人伏在南宮火麟身上,為了讓靈力更好地傳到火麟身上,她乾脆脫了外衣,只穿了貼身的衣服。
起先她覺得羞愧萬分,羞愧之中,又夾雜著一種好像趁人之危,佔人便宜的感覺,不禁面紅耳赤,羞臊不已。
直到她看到南宮火麟的身上,真的有好多好多的傷痕,不只是血淋淋的新傷,更多的是那無數細細密密的舊傷。
她深出一隻手,手指遊走在那些像蜈蚣一樣蔓延全身的傷痕之上,不禁想,他不可一世的傲慢外表下,到底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痛苦。如果用這一世輝煌的榮耀換一個清貧安穩的人生,他可願意?別傻了,他哪裡有的選?
她心疼他。
就這樣過了許久,尹封城覺得疲倦地很,眼睛已經快要和不上了,幾番掙扎之下還是沉沉閉了起來。
“封城,千萬不要睡得太死,一定……一定要在明天南宮火麟醒來之前起來,一定……”在這最後一絲清醒的自我告誡中,她緩緩睡去了。
☆、年糕初化露真容
南宮火麟醒來的時候,一束晨光正好打在他身上,他眯著眼不願睜開,猜想自己是不是已經在天上了,不然,怎麼渾身上下哪也不覺得痛,輕飄飄的,通體舒暢呢?就連陳年舊患,也好像都消失了。
不僅如此,懷裡竟然還抱著個人,“上天待我不薄,死後還有香軟在懷,不錯不錯。”他心說。
正享受,突然感覺被子裡有東西在動,“不是吧,對我也太好了吧,兩個我可無福消受,畢竟才剛死,慢慢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