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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不向靈山聽些道法,卻在峰頂做此棲遲。”隱士聽了,低頭不語,比丘僧說:“師兄,你休要嘲訕隱君。但求指我們一條正道,莫要引入旁途。且問隱君:我們東顧西望,見許多高峰疊疊,流水滔滔,過此許多程途,方才到州邑郡縣?”隱士道:“二位既拋卻疑心,從正問我,此山名為賽巫,峰不止十二,長溪水繞,到處有名。當年來往商客,坦然行走。只因東土來了幾個取經僧,把一路妖回掃蕩,遣下了些小妖孽怪,在這溪水洞谷之間.聞說取經僧人回還,取有真經,有的要求聖僧超脫,有的要誦開經文。不意僧中有個孫行者,機心變幻,手段高強,一路前來,專要剿滅妖魔,故此溪洞中有幾個妖魔,備辦幾樁神通本事,待那唐僧的徒弟們前來,定要拿了他,或菜或煮受用,還要搶奪他的經文。”靈虛子聽了道:“隱君莫非也是孫行者打敗了來的麼?我勸你藏隱溪谷,養性修真,做一個清白高人,莫要惹那東土聖僧。這孫行者變化多能,厲害,厲害!”

鶴妖見靈由子參破了他,依舊一翅直飛到慌張洞來,見慌張魔獨自一個坐在洞中,乃問道:“老友如何獨坐,憂悶不樂?”慌張魔說:“老友不消講了,我當初只因不自量力,慌張孟浪,與那孫行者打鬥,誰知他變化多能,板斧也抵了去,我的變化也弄不來。如今孟浪魔王遠去傳言他結交的六鯤魔王,雖然那六鯤魔王有祖傳的本事,怕不遠來幫助我們,便是遠來,只恐唐僧過山去了,我如今欲抖擻精神,出洞與唐僧們決一勝負。料一手獨拍,雖疾無聲,就是俗語說的孤掌難鳴。欲閉了洞門,讓他過去,此恨又不能消。”鶴妖聽了道:“老友,我有一言勸你,不知你可聽我?前知那孫行者厲害,故此飛逃于山峰之上,恰遇著兩個僧道,他再三勸我藏隱山谷,養性修真,做一個清白高人,莫要惹那孫行者,說他厲害。”又想道:“唐僧取得真經,本是超凡入聖道理,我們何事阻撓著他?不如好好迎接拜送他過山去吧。倘唐僧有個方便度化之心,我們皈依了他釋子,也免墮三途六道。”慌張魔聽得,低頭沉吟,鶴妖笑道:“老友,早若沉吟,不與孟浪作交,豈至於此?”慌張聽了道:“既老友有此意,我們當備下爐香,守在洞門,專候唐僧師徒前來。”

卻說靈虛、比丘聽得隱士說山峰溪水藏聚妖魔,要搶奪唐僧經文,乃相計議,在唐僧們前路探聽虛實,可除則先除了,以坦然放心行路。他見鶴妖一翅仍回慌張洞,少頃,香菸縹渺,直到高峰,他兩個聞此香氣,乃相計議。比丘僧說:“妖魔焚此清香,莫非設計引惹唐僧進洞,又要逞弄妖心?我與師兄既欲前行,探妖魔虛實,當先從此洞。”靈虛子道:“焚香表敬。料非妖氣上騰,或者是妖魔迴心向道,實因我與師兄說透了那善慶君去也。”比丘僧說:“妖心難料,我與師兄前去試觀。”兩個乃變了唐僧與行者模樣,下峰走到洞前,聞得洞內香菸噴出,真是不同。怎見的不同?但見:一道香菸似彩雲,浮空忽變作妖氣。

彩雲靄靄香噴鼻,妖氣騰騰臭味薰。

靈虛子見了香菸不同,乃說道;“師兄,你看香菸氣味,邪正交噴,想是妖魔心便向道,尤持在兩可之間。師兄既變了唐僧模樣,你先進洞,試那妖魔心意;我變行者隨後,但看妖魔真假。”比丘僧依言,變了唐僧,走進洞來,小妖忙報說:“洞外來了一個相貌堂堂僧人。”鶴妖聽得道:“此必是唐僧。”乃手執爐香,與慌張魔迎出洞來。那鶴妖屈膝跪下道:“山林荒谷,何幸得蒙聖僧下降?”假唐僧道:“村野小僧,誤造仙居。”鶴妖一面迎拜,一面清唐僧上堂。

那慌張魔左顧右看過:“聞知聖僧取了真經回還,如今這經文現在何處?”假唐僧道:“都是小徒們挑的挑,玉龍馬馱的馱。”慌張魔道:“聞知聖僧有三位高徒,那一位神通本事高強?”假唐僧道:“論本事都高,說神通有個孫行者卻大。”妖魔道;“果然聞得聖僧一路前來,真虧了孫行者保護著你。但我等無知冒犯了他,倘聖僧開方便之門,寬宥我等,仍乞轉諭高徒,除了以往不究,不念舊惡,容我等拜入法門,亦是功德。”假唐僧笑道:“隱君早若有此高意,也免使小徒冒犯,但小徒平日也是個寬洪大量的,說過便罷。隱君既有此意,我徒孫行者現在洞外,未敢擅入。”鶴妖聽了,便飛走出洞來,迎假行者。

那慌張魔也隨出來,見是孫行者在外,躬身相迎,請行者入洞,也敘了些賓主之話。他卻慌慌張張向小妖耳邊悄語如此如此,起身入洞後,把個小妖變了他身,出堂隨著鶴妖行禮,他卻帶領了幾個小妖,沒有板斧,執著些棍棒,從洞後門直奔上大路來。叫小妖探看唐僧經擔歇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