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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他長嘆一聲:“談起工作其實二位心知肚明,見笑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廠裡的實際情況你們都瞭如指掌,有些事說不定比我還清楚,說實話從去年起我一直在外面奔波,採取各種措施盡力挽救企業,廠裡的事基本上放手不管,哪知手底下這些傢伙不懂會計制度、不懂帳理,搞得亂七八糟,真是氣死我了。”

老奸巨滑,他推得一乾二淨才有迴旋餘地,一點六億存一年,利息近千萬元,作為單位掌舵者怎可能毫不知情?財務部門吃了豹子膽也不敢擅自妄為。

“是啊,上回我們公司高層出事也是這個原因,放手太多有些事情就失控了。”芮堯裝出相信的樣子,不做過多評論,不急於發表意見。

連重達看出這個女孩錦裡藏針不好對付,主動問:“這件事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我的意思是儘可能在不張揚出去,不傷雙方和氣,友好協商的前提下進行。哈哈,今天是談判對手,說不定改天就是合作伙伴了。”

涉及到具體操作芮堯並不十分清楚,她朝我看了一眼,我早有準備不慌不忙說:“按照雙方事先協定的章程,凡談判過程中出現一方出現重大錯誤或有意隱瞞重要資料,有三種處理方法,一是暫時擱置,待錯誤方認定責任並書面確認後到公證處公證;二是公開審計,提出異議方有權找審計部門或會計事務介入進行資料審查;三是談判破裂,錯誤方按標的40%進行經濟賠償。”

芮堯故意插道:“我公司參與收購是懷有極大的誠意,所以第三種方法肯定不能考慮。”

連重達抓起桌上電話撥了號,粗聲粗氣道:“叫徐總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徐總是田豐總會計師,經國家考試認定的註冊會計師。

徐總進來後連重達當即問:“一點億轉存款利息不入帳是不是確有此事?要不要財務部門再核實一下?”

“我剛剛查過了,這是事實,去年會計年報我正好不在家,是沒有軋年報經驗的老陳一手負責,湊巧的是做銀行帳的兩人又是新手,十幾張報表幾十本帳冊就把他們攪亂了,幾個環節都沒能發現問題。”他慚愧地低下頭,可能是掩飾臉上的委曲吧。

“對你說過多少次了,財務方面是我外行,看不懂也搞不清,這塊全權委託你,出了問題拿你是問!你到底有沒有負起這個責,擔起這個任?!二十幾個肉菩薩坐在財務部,出這麼大的差錯都不知道,還被外單位專家調查出來,丟不丟人?!……。”連重達怒火萬丈劈頭蓋臉將徐總罵得狗血噴頭。

這是一出設計好的苦肉計,我們自然不會輕易上當,兩人均默不做聲冷眼觀之。

斥退可憐的徐總,連重達轉向我們時又換成笑臉:“這是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總得努力解決它。我個人建議,當然只是與二位商榷,此事不要擴散,只限於目前已知的範圍內部解決,在後面的談判中,具體細節我不干涉,田豐會根據將疏漏的收入計算進去,不知芮總意下如何?”

芮堯略一思索道:“這次談判我們公司抱有相當大的誠意,真心實意想促成雙方合作,為此我方特別是白助理對貴廠財務方面做了相當細緻深入的調查研究,發現並整理出很多問題,今天提出的九百多萬利息未入帳老實說只是冰山一角。如果總這樣一輪輪談下去,一是耗費雙方大量精力和人力物力,二是效率太低,發現一個問題查一個問題,這樣下去一年也不會完,三是時間越長暴露出的問題越多,對大家都不好。我這樣說連董事長是否認同?”

我覺得芮堯的口才和反應絕對是第一流,侃侃一席話暗藏無數殺機而又點到即止,讓連重達心中無數,不知到底有多少秘密掌握在我們手中,暗示他必須答應我們提出的要求。

連重達也很老道,沒有急於表態,反問道:“聽說芮總收購的合作方是昊臣集團?”

“是。“芮堯簡短應道,有意無意看了我一眼。

她的眼神為什麼有些慌亂?她為什麼一直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她是否知道我與天誠集團的關係?

“昊臣集團和天誠集團是棋鼓相當的商業對手,在所有雙方涉及的領域水火不容針鋒相對,這次又同時對田豐發生了興趣,應該說作為賣主我很樂意見到這種局面。如果改變這種均衡的局勢,對田豐不利。”

芮堯一付感興趣的樣子聚神會神聽著。

“不過芮總指出這種談判方式存在的弊端也很有道理,這樣吧,幾天之內我會召開董事會,儘快拿出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方案,這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