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在春季的夜晚,映著掛在天空的圓月,十分詭異十分恐怖,似乎就暗示著今晚註定不寧靜一般。
季雲流轉目看著遠處天際……
要戌時了,今日五行屬火,戌時五行亦為火,兩火重疊,乃為炎,火克金,戌時正是借運的吉時,運道有礙的正是酉時出生的屬狗之人,這人內柔外鋼,內陰外陽,生在今日。
女子本為陰柔之人,為母則強,為母則鋼,這人就是生在今日已為母之人!
她再轉向那頭的寧世子處,低聲向一旁的席善說:“席善,你不是替七皇子帶了傘麼,替寧世子撐一撐罷?”
這時辰已經不能再耽擱下去!
席善順著六娘子的目光看向正欲冒雨奔出去的寧世子,忽然想到寧石說的,六娘子懂道法之術!他不敢怠慢,抓著油紙傘,大叫一聲跟上去:“寧世子,小的正好帶了傘,小的送您去曲江西邊的假山那頭!”
說著向著眾人欠身行禮後,也奔出了亭外去。
傾盆大雨讓周圍的宮燈都熄滅,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的江畔伴著電閃雷鳴與嘩嘩雨聲,讓眾人心中都產生一絲驚恐!
唯一還有宮燈的,便是皇帝所在的霧亭之中,站在大雨下的眾人不由紛紛下意識圍著霧亭,向著中心靠攏,但霧亭就算江畔有名的觀景勝地,也不可能容納得下這麼多群臣。
皇后站在亭中沉穩的吩咐下人做出亭的準備。侍衛在皇后的吩咐下,紛紛奔出亭外,冒雨而行。
正在此刻,突然一陣強風颳來,亭中所有的宮燈同外頭一樣,忽然全數熄滅了!
“呀!”“啊!”不少膽小一些的臣子頓時發出了一聲叫喚,頃刻之間,似乎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漆黑之中,耳邊“嘩啦啦”的大雨聲掩蓋住了一切。
玉珩在宮燈一滅的那一刻,立即起了身,隨著人流的騷動聲,順著腦中記憶,極為快速的到了季雲流的位置,抓上她的手,:“雲流……”
他心中有預感,這熄滅亭中宮燈的舉動,就是季雲流為之的。
季雲流伸手握上玉珩的手,直接把他往自己一帶,讓他擋在了自己前頭,耳語道:“七爺,不可再耽擱了,被借運者應該是咱們這兒的一人,按那道士起壇的時辰來看,正是皇后娘娘!”
玉珩的心乍然收攏,被季六握著的手都顫抖了:“我阿孃……”
他的母后帶上了秦羽人所請來的平安符沒有?
“七爺,我需借你身上的紫氣一用,你不要抗拒我……”季雲流來不急再講,放開玉七的手,在她身後豎起道指開始直接在他背上用手指畫道符!
第二二二章 陣法被破
天氣越發炎熱,衣裳自然也越發單薄,黑夜中,玉珩清楚的感覺到那手指在自己背後所劃的比劃,那微癢的輕柔一路從他的背後鑽進心中。
密密麻麻的同螞蟻啃咬一般,百般滋味,無可言語。
激盪一**地翻湧上來,從腳底漫到了他的全身,這番情意是不可思議的,對身後這人的密密糾纏,便縱是天上人間,他也不願再放開了。
“……左社右稷,不得妄驚!”她手中快速結印,“太上有命,搜捕邪精,皈依大道!”
“來人,趕緊去取火摺子過來點上燈!”
“莫要驚慌,只是一陣風吹來滅了燭火而已!”
“諸位大人都請稍微等上一等。”
這樣忽如其來的黑暗讓許多人都適應不了,侍衛與太監宮女忙忙碌碌,大臣們竊竊私語,一片混亂之中,唯獨玉珩與季雲流安安靜靜站著,站在道法的世界裡,似乎與外頭的一切都隔絕了。
假山洞中的楚道人手執桃木劍,眼見時辰到來,桃木劍一點前頭的道符,帶起一連串的黃紙來。
道符一張一張排排而起,在上空飛舞。
二皇子第一次雖不是第一次看楚道人做法,不過再次看到這種匪夷所思的景象,依舊瞪大了眼。
“上借天池水,尋時借貴運,運道轉心轉境,互換彼之命運……”楚道人踩著罡步唸咒語,呼啦啦,一張張道符正往壇上的兩根黑髮飛去時,驀然之間,轟然一聲,道符在空中就焚燒殆盡了!
“糟糕!”楚道人大叫一聲,連忙雙手執桃木劍直接壓在道壇上,“景王殿下,有人在破我的陣法!”
桃木劍壓守在道壇上,卻似乎還是起不到什麼作用,道壇依舊搖搖晃晃,似乎下一刻就要傾塌。
“什麼人在破你陣法?”景王又驚又惱,他幾步上前,一把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