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富貴和身家性命地大事,一點也馬虎不得。
崇禎十五年十一月十八,在傍晚時分,龐大的船隊和部隊開始移動,差不多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是完成了準備工作,就要看見結果了。
按說此事李孟應該是百無聊賴,等待那個已經確定的結果,可此時的李孟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無聊,反倒是煩躁的要命,在船艙內都無法靜下心來。
夜間行軍,船隻到還可以,但路上的部隊卻受不了,所以一起前進二十里之後,他們就要就地紮營,而船隊則是繼續的向前行動。
李孟的煩躁卻不敢讓身邊的衛士和親信知道,他是一軍的統帥,乃是這十幾萬大軍的主心骨。在這必勝的大戰之前,都是這般地沉不住氣,日後如何去統領大軍,壓服天下,這就是上位者的壞處。
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公眾形象,需要時時刻刻的注意。真情流露,有時候即便是在私宅也不可能,自然是有些憋悶,但這也是上位者應有的代價之一。
儘管這天氣和環境都是頗為的適宜睡眠,但李孟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索性是自顧自地搬了張椅子來到船頭。
李孟的出現讓負責守衛的親兵侍衛們嚇了一跳,但隨即也就是安靜下去,在宿遷李孟的船隻已經是換上了鹽商提供的一艘大船,頗為的寬敞。把那椅子放在船頭,隱約間有坐在臺子上的感覺,頗為的愜意。
這個天氣已經有些寒冷。不過李孟也禁受的起,反倒是覺得空氣清洌異常,運河上沒什麼波浪,船隻極為地平穩,坐在椅子上看著前後左右的船隻,在夜色中只能是依稀看到個輪廓,這還是因為船頭船尾掛著的風燈映照。
眯著眼看去,船隻地輪廓都是消失不見,只剩下竿子上挑著的風燈在閃爍。河上的船隊看不見頭尾,這麼看,好像是掛在天上的銀河落在了運河水面,似夢似真,讓人根本分不清楚。
早在一個時辰之前,陸上的部隊已經是紮營休息停駐,被船隊撇在身後,半個時辰之前,船隊上計程車兵也開始休息。
儘管是幾萬人的部隊行進。可卻是安靜異常,沒有什麼聲音發出來,不時的有一兩艘小船在各個大船之間巡視,剩下的就是河水拍打船舷地,但這種單調而有規律的聲音卻讓整個氛圍更加的清幽。
李孟沒有想,如此大規模的部隊行進,卻能做到這般安靜,這本身就是說明部隊的實力和他訓練的精深,這樣的環境卻只是讓他想起來現代的一些事。開始這種煩躁和現代時候。在解放軍部隊之中,從士兵升為士官。任命儀式的前一天晚上,那種等待和忐忑,心情是如此地相似。
不過坐在船頭,仔細的思索,卻發現並不是想這個,大事將成,接下來或許就是在現代時候根本不會想到的富貴榮華。但這富貴榮華實在是太讓人孤單了,如果能讓自己的父母也來一起分享,可也僅僅是如果而已。
李孟知道,自己在這個時代的事業或許就要達到頂峰,這一刻到來之前,人卻無比的寂寞孤單,想不可能再回到的家,想不可能再見到的父母。
在李孟這座船上的親兵衛士們是輪班休息地,看見李孟坐在船頭一動不動,都是小心翼翼地盯著,卻又距離遠點。
視線中的***突然間有些扭曲變形,李孟一驚,這才是從傷感和愁緒中醒轉過來,居然眼眶都有些潮溼,禁不住心中笑罵了自己幾句,眼下什麼事情都沒有確定,自己卻是這般地多愁善感,真是好生的可笑。
去國離家,整整十年,李孟心中的思鄉思親之情愈發的強烈,偏生不管如何思念,卻沒有再次相見的一天,這就令人絕望了,平素裡萬事纏身,李孟又有大志,所以這思緒還是被壓在心中,沒有表現。
但大事將成,又是在這種安靜的局面下,人一些心底的情緒卻禁不住泛起來,這才是出來如此傷感的心境。
可這樣的場面頗為的微妙,也僅僅能維持很短的時間,李孟坐在船頭的時間並不長,這種靜謐就被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
夜間行軍駐紮,儘管膠州營平素的訓練和整備,讓士兵們的素質已經是超越了這個時代,並不怕因為喧譁驚擾而造成的夜間炸營,可為了士兵們的休息充份,夜間也是要求肅靜,喧譁者重重處罰。
能這麼毫無顧忌的衝過來的,想必是大事了……
“大帥,是咱們自己的信使,送來的急報。”
邊上的一名親兵頭目低聲的稟報說道,那馬蹄聲靠近的時候,距離岸邊近的船隻上有人拿著風燈在船頭衝著李孟的座艦發出訊號,各種軍令都是自成體制,親兵們都是熟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