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時候值夜的把總卻有些火大,低聲呵斥說道:
“腦子都糊塗了是不是,看看篝火照射到那裡,再算算你們手中的火銃到底能打到什麼地方,拉出一門炮來,準備平射!”
士兵們答應了一聲,在大車環繞的宿營地之中把幾名熟睡的炮兵叫了起來,別看這邊只有五百名士兵,四十多輛大車,卻有大小十門炮,當然這些火炮都是一磅的佛郎機和專門為這種小部隊設計的兩磅炮,相對輕便易攜,可炮兵們又要照應火炮,又要和普通士兵一樣搬推大車,疲憊卻更多了幾分。
對他們來講,夜晚的熟睡是難得的休息,可卻被自己的戰友叫起來,真是滿心不情願,兩磅的火炮也是帶著鐵輪的,晚上宿營地時候,都是擺在大車環營的內側,三個人抬起來炮架,幾名步兵在身後幫忙推到了出現異常的那個方向上去。
三門兩磅炮擺在大車大車之間的缺口上,幾名炮兵無精打采的把彈藥裝填完比,咬著牙罵道:
“不知道哪裡來的狗崽子,讓老子連個囫圇覺都是睡不好,炸你孃的吧!!”
平射這東西只是保證兩百步左右的射程甚至更近,不過已經打到了篝火光線照射之外的地方,“轟”“轟”“轟”三聲悶響,炮彈帶著尖嘯飛了出去。
儘管是儘可能的避開地面,可大車隊除卻火藥之外,一切都是很潮溼,從張坤到下面的普通一兵,睡的都不怎麼好,這三聲火炮響起更是驚醒了絕大部分人,疲憊的先遣隊士兵們都是低聲罵了幾句,然後翻過身繼續睡覺。
對他們來說,如果需要他們醒來投入戰鬥,那麼會有相應的命令出來,至於現在,顯然不必當心。
炮彈呼嘯飛出,在本來已經恢復正常的黑暗那邊出現了明顯的騷動和人馬叫喊,然後幾聲慘叫。
值夜的那名把總已經是把銅哨放到了嘴邊,因為在紮營地的周圍,能聽見大批人馬後撤的聲音,看來自己那三炮是打對了
這天晚上的每一隊起來值夜計程車兵都是提高了警惕,有兇狠的敵人這個眾人早就是知道,可這些敵人居然還敢在永平府之外,半夜偷襲,並且做的如此隱秘,真要是被外圍的“蒙古馬匪”抓到空擋,衝進來,還真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儘管知道或許打傷打死了敵人,但先遣隊地士兵們也不敢貿然的出去檢視。在這黑暗中的危險太多,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張坤派了一隊士兵去了昨夜開炮的那個方向檢視,結果除卻一匹馬屍之外,沒有看到什麼別地。
在這個季節地野外,如果有血腥味的話。很容易招來些小動物。而且昨夜那些人很小心地把痕跡都打掃了一遍,的確不會現什麼。這匹馬屍上的馬鞍馬具同樣是被人拿走了,馬匹比較矮小,看起來的確是草原上的蒙古馬,儘管薊鎮和遼鎮距離蒙古草原很近,可所用的馬卻都是稍微高大些地。
對於懂得看馬的人來說,蒙古馬和遼馬分別差不多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用地是“蒙古馬”,是不是真是蒙古馬匪。
“孃的。蒙古馬匪要真有這個本事,薊鎮早就被韃子佔了。那還有高第地去處。”
聽到下屬的稟報,張坤惡狠狠地下了判斷。晚上地炮擊過後,第二天車隊啟程的時候。卻沒有看到那些遠遠吊著地騎士們,還以為被昨晚上的痛擊嚇住了,誰想到到了中午時分又是跟了上來。
天氣很陰沉,眼看著就要下雨,地面上還那麼難走,先遣隊計程車兵們依舊是疲憊異常,到了晚上,在張坤的吩咐下,幾門小炮在臨睡前都是被裝填好彈藥,做好隨時射的準備,然後才安排士兵們值夜睡下。
這天晚上,外面的騷擾卻多了很多,而且明顯把目的放在了驚擾上,而不是那種攻擊為主的偷襲。
“蒙古馬匪”距離車隊很遠,和白天一樣小心翼翼的躲在了火炮的射程之外,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想,搞了些鑼鼓響器,拼命的鼓譟叫囂,連續的折騰,就是讓山東先遣隊根本睡不著覺。
白日裡就是疲憊異常的膠州營士兵,晚上再有周圍的這種驚擾,這休息就更差了,疲憊不斷的在累加。
而且晚上的這種騷擾如果先遣隊沒有開槍開炮反擊的話,這些馬匪們還會小心翼翼的靠近,這次並不像是那晚上一樣,始終在一個方向,而是出聲音之後就立刻轉移到另外一個方向上去。
晚上先遣隊的火銃火炮也是零零散散的開火,可這次卻沒有什麼效果……
幾乎是形成規律了,第二天上午馬匪們卻沒有和從前一樣沒有出現,看起來這些“馬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