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你想的未免太多了,要真是消耗你家兵馬,我家國公何必派我和魏力來送死,歐曼先生也不用過去
這時候陳永福的面甲已經是放了下來。到也看不清他臉色變化,張坤豪氣勃發。迎著寒風大聲說道:
“陳大人儘管放心,土默特部金帳所在空虛無比,十二萬斤地鹽貨,這些韃子怎麼會不動心,若是能看清楚咱們的計謀。他就不是土默特汗,他早就是整個草原地大汗
陳永福畢竟不是膠州營系統內的大將,這個時代的情報系統都有非常大的不確定性,當年李如松偷襲土蠻部,得到的訊息也是金帳空虛,奔襲草原上地大部落金帳王汗所在。幾乎成了邊境武將的忌諱。
聽到張坤說的這麼篤定,陳永福也不好再說什麼,悶著頭策馬前行,張坤則是連面甲都沒有扣上,凜冽的寒風好像是吹得他頗為舒服,滿臉都是興奮之色,長途奔襲。取單于首級,如此才為漢家大好男兒。
而且,這邊距離貓兒莊七十里左右,距離塏兒海一百多里。只有兩處都確認過的,才會在鎮羌堡前面揮舞紅旗。如果不然,還有別的顏色旗幟揮動。
在貓兒莊附近戰鬥正酣。用更準確地說法,是屠殺正酣。從車隊圍成的方陣四方出去的四個小隊,身披重甲,手持長刀大斧,掄起來大砍大殺,讓本就是混亂異常的蒙古騎兵們更加的崩潰。
兩萬多人擁在一起,被人來了箇中心開花,聚在一起的這麼多人,輕易間想散也是散不開的,只能是被動地被砍殺致死。
放出這四支方隊的四個門口並沒有順勢關上,方才在車上站立的火銃兵拿著火銃小跑著走出了大車外面,在大車外側列隊待命,又有人七手八腳的從車上搬運火炮,一列列地隊形排開肅立。
在車陣的中間,幾十名士兵忙碌一陣之後,把那個望臺落在了兩輛並起地大車上,高起來一塊,看得更加遠和清晰。
手持刀斧的方隊在走出一百五六十步地時候,速度就慢了下來,那種暴風驟雨一般的火器射擊停歇,倒也有些反過味來地蒙古騎兵開始衝上來廝殺,大部分認以為大明的這些火器攻擊是一次性的。
土默特部和附近的蒙古人,並沒有參加滿清第五次入關的戰鬥,他們並不知道山東兵馬火器的厲害。
再說,誰又知道山西的邊兵之中居然會有山東的部隊,歐曼。加里斯拿著手中的旗子上下揮舞,噹噹噹急促的鑼聲又是響起,正在廝殺鏖戰的那些士兵們也不戀戰,立刻是前隊變後隊,朝著後面急退。
靠近車隊的陣型早就是方才的那波亡命衝殺搞得稀疏許多,後退倒是容易的很,被擠在中間的蒙古騎兵們都是感覺到局勢或許向著自己這邊傾斜了,追殺過去或許能夠翻盤,而今這樣的局面不是有沒有鹽貨的問題,如果什麼都沒有,甚至連勝利都無法取得,就這麼撤回去的話,怕是很多人都要被喂狼了。
冷兵器的方隊撤回來幾十步,在方陣內部咚咚的敲起了鼓聲,這次的鼓聲並不是方才的那種急促,而是極為的有節奏,一下下的響著。外圍的蒙古騎兵都已經被這個大車隊層出不窮的戰術給嚇怕了,聽到這鼓聲都是心中戰慄。
鼓聲響起的同時,在車隊四邊列隊的火銃佇列開始按照鼓點的節奏邁著大步向前,那些退回來的方陣稍微喘了下氣,前排的長矛兵只要沒有受傷,還有行動能力的,都是彎腰小跑著到了火銃佇列的前
看到這些火銃兵上前,外圍的蒙古騎兵下意識的就要逃跑,最外圈已經是散的差不多了,現在要跑可是能跑。
也有些騎兵琢磨著能不能衝上去,現在這些人已經是離開了車陣的防護,這些火銃佇列向前走了一百餘步,鼓聲猛然停歇。
站在第一排的火銃兵舉起火銃就是射擊,後排依次跟上,在火銃佇列邊上的火炮也是跟著轟鳴,方才那些猶豫不決的蒙古騎兵都是慘叫著從馬上被打下來,也有的馬匹被火炮的聲勢嚇到,在陣列之中就是發狂,亂蹦亂跳。
偶爾也有衝到跟前的騎兵,可在火銃兵的面前,那些長矛兵正半蹲在那裡。用長矛斜指著前面,馬匹不管不顧地就減速了。還沒有等馬匹上的人反應過來,就有火銃指著打了。
這個車陣緊鑼密鼓地連續幾輪攻擊,差不多以這個車陣為圓心又是向外推了兩百多步的距離。
到這個時候,蒙古騎兵們再也沒有什麼人有戰意和勇氣了,那些專職的騎兵和金帳親衛們死傷慘重。而外面的那些跟著壯聲勢,想來揀便宜的牧民騎兵們早就是嚇破了膽子,聽到車陣裡面地鼓聲又是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