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百兩和翻番的月銀,這可是頗為豐厚的賞賜,不過比起對方才對李孟的救命之恩,這些銀子倒也算不得什麼了,但是李孟對他們也有搭救收容的恩情,現在又是主家,雙方也不好拎得太清,點到為止。
郭棟和鐵匠們也算是恢復了精神,謝過李孟的賞賜之後,就要告辭,卻被李孟笑著叫住,指著他們手中拿著地兩把火銃說道:
“不是來讓我看看這火銃的嗎,怎麼這就回去?”
鐵匠們錯愕了下,反應過來之後,哈哈的笑了起來,方才實在是太過驚心動魄,幾名鐵匠都是有些慌神,聽得李孟詢問,連忙把手中地火銃交給李孟,回頭跟著鹽丁們吩咐道“把這些番子都堆在曬場上燒掉,把這邊清理下”,帶這幾名隨從和鐵匠們一起走向另外一邊的宅院。
莊園裡面類似曬場這樣的空地可不少,跟在身後的鹽丁和鐵匠們都是心裡驚歎,鐵匠們不必說,鹽丁方才雖然是從容的砍殺,可是對大部分人來說,這不過是第一次地殺戮,心裡地震撼都還沒有消散。但是看著李孟這樣的談笑從容,好像是剛才沒有什麼戰鬥殺戮,卻像剛起床一般,這番鎮靜,真是讓人佩服。
半路上邊走邊問,李孟這才知道,聽到喊殺聲,回到莊園準備李孟送火銃地鐵匠們就跟了出來,手中沒有什麼武器,索性是拿著火銃跟著出來,彈藥倒是一應俱全,可看著對方人這麼多,兩支火銃也沒有大用處,就那麼一直跟著。
直到李孟那邊領著人衝出來,王百戶舉起火銃,鐵匠們可是每天都在擊發火銃,測試資料的,自然知道這火銃的利害,他們也知道,如果李孟被火銃打死,恐怕眼下這種平安和富足馬上就煙消雲散了。
郭棟也不管自己會不會被牽連,拿著火銃就加起來了,一槍轟出卻是正中目標。大家閒聊著當時的驚心動魄,李孟卻停下腳步,開口問道:
“當時,你距離那番子多少步?”
郭棟尋思了下,不敢亂說,小跑著回到方才的位置,仔細的走步測量,又是急忙的跑回來,開口說道:
“老爺,大概是五十步左右!”
五十步的射程並不讓人驚奇,最初的那把鳥銃射程還遠遠的超過這個數字,看著郭棟手中的火銃,槍管足有三尺多長的一把火銃,槍管有兩指粗細,看著頗為的粗苯。邊上的鹽丁也是注意到李孟的視線,跟著看過去,卻是忍不住笑起來,戲謔道:
“這火銃就算是不發射彈藥,拿起來砸人,這威力也是不小。”
這笑話說的眾人都是鬨笑,郭棟的臉上卻有幾分尷尬,不過這火銃粗苯卻也是不爭的事實,值得笑著自嘲道:
“確實不太靈便,想要端平,就得用個叉架立在地上,要不然胳膊端不住。”
說話間,另一個鐵匠拿出一個叉架,是個包鐵的木叉,正好是把火銃放在叉架間,這種樣式的火銃,李孟還真是沒有見過,邊上的鹽丁們殺戮過後,心情都是有些亢奮,這火銃的模樣看起來也不算是好看,就和一跟粗鐵棒,正要繼續開玩笑,就聽得李孟說道:
“你們去把那王百戶的屍體抬過來。”
眾人這才發現李孟的神色頗為的嚴肅,大家也不敢繼續的調笑,鐵匠們更是心慌,心想莫非是李孟對這個火銃又是不滿意。
很快王百戶的屍體就被抬了過來,身上的鴛鴦戰襖已經是變得紫黑,鴛鴦戰襖是布衣棉襖,沒有什麼防護力,去掉血汙之後,發現前面的傷口也不是太大,莫非是這火銃的威力不夠,可是把人翻過來。
這屍體的後背上有個觸目驚心的血洞,一名鹽丁拿著刀子隔開這王百戶的衣服,李孟能看出來,這一槍幾乎是把人的後背和裡面的內臟打成了一團漿糊,怕是脊椎骨和其他骨骼也是粉碎。
那名鹽丁掏挖幾下,把鉛子拿了出來,這鉛子足有拇指肚的大小,可以被叫做鉛塊了。這麼粗的槍膛裝藥量一定是不小,用這股力量把這麼重的鉛塊打出來,打中人體之後,就好像是重錘砸中。
這種威力應該是符合自己的要求了,李孟下一步就是想要看看他的射程,要是隻有五十步,這種麻煩裝填的方式,面對弓箭怕是沒有什麼優勢。
難得有李孟沒有馬上否決試製出來的火銃,郭棟和幾名同伴都是頗為的興奮,來到空地,立好了靶子,開始裝填彈藥試射。
即便是以李孟每天鍛鍊的臂力,平端這火銃也是有些不穩,必須要用上那個叉架,彈藥已經是裝好,用火媒點燃引藥,一槍槍的打了出去。
六十步左右還能控制住準頭,九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