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千多名的新招募的騎兵,這些人的衣裳服色雖然已經是膠州營的標準,可武器已經是龐雜,從刀斧到狼牙棒。眉尖刀,應有盡有,眼下城內地喊殺聲漸漸起來,騎兵在這種巷戰中反倒使用處不大。
湯二不斷的讓手下按照百人隊的規模下馬變成步卒,朝著城內衝入,那些新募的膠州營騎兵都是土匪響馬出身,心裡面也是明白,這等巷戰拉鋸,正是用他們這些炮灰的時候,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李孟勢大,跟他們這個出身已然是開恩,要是不拿命掙出來個正式身份,那裡去佔這種便宜。
分散在這隊伍裡面一些頭面人物正要出言請戰,就聽到王海在馬上扯著嗓子大喊道:
“除卻湯二直屬。其他人皆下馬。入城步戰。”
果然如此,這些馬隊新兵都是認命的下馬。準備拿著兵器入城搏殺,膠州營老兵的這些讓他們這幫在外面過苦日子的角色確實是看著眼紅,拼了命去賺個正式的身份,也算是值得了。
不過這些新兵們很快就是睜大了眼睛,他們看到隊伍前列端坐馬上地李孟居然也是返身下馬,解下身上的大氅,露出那一身特出的板甲,從身邊的親衛手中接過一把朴刀,本來有些紛亂的場面,這時候居然變得安靜下來。
李孟掂掂手中朴刀地份量,他習慣用部隊裡面地刺殺技術,這種長柄的步戰兵器,正好是適合他用。
場面變得安靜,李孟並沒有多想,只是以為眾人在等著他地命令,單手擎著朴刀高舉了起來,朝著城門洞一指,當先大步的走了出去。
親衛們自然是跟上,走出幾步,安靜的場面突然被巨大的歡呼打破,那些新加入膠州營的土匪響馬們都是激動的大喊,這他孃的拼死也值得了,臨戰之際,再也沒有比主帥身先士卒更加激勵人心的事情。
全員的熱血沸騰不是靠幾句煽情狗血的言語,而是實實在在的做的動作,新兵們舉著武器,排著不太整齊的隊形,大步緊跟著前面的李孟,朝著面前殺聲震天的內城湧了進去,跟著這樣的主將,差不了!!
劉澤清而今神智頗為清醒,可腦袋卻稀裡糊塗的,今天這事無論如何想不明白,對方如何不聲不響的來到曹州城下,如何不聲不響的進入曹州城。而且那幾門大炮怎麼帶過來的,都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身後就是他修建的富麗堂皇的府邸,裡面有他搜刮的金銀財寶,或者買或者搶來的美女姬妾,可耳邊響著的卻是震天的喊殺聲。
進入內城之後,利用狹窄和複雜的地形,火銃的作用已經不大,劉澤清的老兵勇氣不多,可十分的頑強,膠州營一直沒有說出招降的話語,他們就要拼死的抵抗,這些人的利益可都是與曹州總兵劉澤清結合在一起了。
要想清除這些敵人,只能一步步的透過肉搏來解決問題,刀盾手,長矛兵還有後面湧入的新丁們和對方拼死的戰鬥。
純粹的肉搏,劉澤清的部隊並不吃虧,甚至在經驗上要比李孟的部隊稍強,戰鬥終於開始僵持了。
在圍繞著劉澤清宅院周圍這一圈,還有一千五百多人的劉澤清部隊,就是那些披甲的老兵們,被人數並不比他們多太多的膠州營部隊壓縮到了這一小塊地方,因為被壓縮的厲害,剩下的又都是老油子,開始有些難打了。
李孟雖然持刀步戰,可王海率領的親兵護衛們,可不敢讓他孤身返險,但也知道自家主將的勇武,所以李孟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側面和後面,只需要解決對面的敵人就是了。
面前這名劉部的軍官看起來應該地位很高,最起碼身邊也有四五名護兵,而且身上的甲冑兵器也是嶄新齊整。
一直到十九世紀末,指揮官都不能擺脫第一線的戰鬥,隨時有肉搏的可能,所以時代越靠前,指揮官的武技一般都不弱,在明末這種親兵家丁為骨幹的時代,軍官們的武技更是遠超普通兵卒。
雙方的衛兵迎上,劉部的這位軍官錯身砍翻了李孟的一名親衛,也許他在城頭上看到過李孟,知道這是敵方的首腦,所以死命的衝了過來。
這種巷戰,想要單對單的廝殺基本不可能,李孟朝前走了一步,身邊一名敵兵抓住了空檔,拿著刀就是劈砍了過來。
李孟的注意力完全是放在對面的那名軍官身上,可手上不停,一頓步,朴刀準確無比直刺了過去,朴刀長,對方的刀短,而且李孟的直刺速度極快,那敵兵的手臂還沒有落下,朴刀已然是刺入了咽喉之中。
刀刃一入即收,那敵兵的動作立刻是停止,身體軟綿綿的倒了下去,長刀收回,總歸是時間稍長,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