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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部分

上的文書整理歸類,某些文卷還要謄寫後交給相關的部門。

陳祿實際年齡不到四十歲,可看著他的長相說是五十歲也有人相信,這都是平日裡在府內勞心勞力的結果,當今天子勤勉。無日不設朝,所以兵部尚書陳新甲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摸黑上朝,所謂地宰相待漏五更寒,說的就是這京朝官的辛苦。

上朝前。各種文牘都要準備得清爽利落。雖說這上朝其實沒什麼意義。也處理不了什麼政務。只是折騰人。但是政爭往往就是這種情況下發動地。所以有備無患。免得被人暗算了。所以他們這些人輪值地。也是天不亮就要忙碌。要不然到五更天尚書大人出門地時候。更有可能是忙不完。

七月末地京師。白日間雖然仍是暑熱難耐。太陽火辣辣地毒。城裡又沒有什麼林蔭。。頗為地難熬。但天黑下來之後。溫度卻降地厲害。頗為涼爽。人都能睡地踏實。

凌晨時分。在偏院裡地陳祿能聽到府中人馬喧譁。一會又人呼喝說要找冰盆。一會有人翻騰著找摺子。府裡地人都知道這是兵部尚書陳新甲要去上朝。轎伕、親隨都是要跟著早起忙碌。

尚書府。其實與京師大多數地高官府邸差不多。這些府中地家人上下早就習慣了這種響動和生活規律。很多人聽到這喧譁之後根本不會有什麼反應。照舊是呼呼大睡。但陳祿卻睡不著了。披了件衣服坐了起來。

此時很適合睡覺。外面也是漆黑一片。陳祿卻怎麼也睡不著了。就那麼呆坐在那裡。靜靜地等著。

從開啟地窗戶看見天光還沒亮。陳祿穿上青衣小帽。緩步地走出了臥室。這時候地尚書府已經是頗為地喧鬧。各處地人都是起床忙碌。準備一天地事情。

陳祿走在院子裡,不斷的有人和他笑著打招呼,可見他人緣很是不錯。

“祿兄弟,今天不是陳福當值嗎,怎麼你過來?”

“呵呵,過段時候我有些事情要忙,特意和他們幾個換了班。”

“陳祿大哥,聽說您家老人要搬出京師去?”

“是啊,這幾年真定府那邊年景好,老人家就想著回鄉看看,也攔不住,說是祖屋還在,乾脆讓俺婆娘和孩子一塊跟著回去,也好有個照應,等過些日子再給他們接回來就是。”

一路上點頭答應,笑臉相對,很快就是走到了書房,到了太陽昇起,開始吃早飯地時候,還會有兩名外面請地師爺過來,一併處理分類這些文書。

陳祿進了書房,關上屋門,又是點上了蠟燭,書案和邊上的架子上都是昨日間從兵部帶回來地,地方上送上來的,私人之間的,衙門之間的來往公文、信箋。每天都有海量的這種東西涌入尚書府,尚書大人的職責,是爭權奪利,是爭寵黨爭,政務這種閒雜事情,哪兒能勞動他老人家處理,所以這些東西都是需要整理分配,甚至要協助的處理。

畢竟以尚書這麼一個人,根本無法處理那麼多的政事私務,總要有人協助處理才是。

在外面的和藹笑意在走進屋中的時候已經是消失無蹤,陳祿走到那放著各處來往信箋的桌子上,仔細的翻檢尋找。

若是往常的行事規矩,只不過是坐在書案之前,從最上面的開始分配罷了,但陳祿卻是每封都是仔細的檢視,好像是在尋找什麼特定的檔案,他一個小小地僕役,自然不會有人給他發什麼信。他在找什麼?

這麼翻檢尋找已經是將近半個月,不過一無所獲,陳祿表面上還是如常,可實際上已經是心急如焚,父母家小“搬家”離開快十天,不見一面,心中無論如何也是安定不下來的。

翻檢了幾封信。陳祿的呼吸卻變得粗重了起來,他看到了一封從永平府發回來的信。永平府,那可是距離山海關很近了。

他們這些貼身的家僕等同於陳新甲的機要,對這些信箋都是有權拆閱,並且根據內容分門別類的處理。

這信封地落款是馬紹愉,陳祿平靜了下呼吸,把信封口撕開。開啟了裡面的信箋,內容倒是不復雜,無非是到了瀋陽城之後(明人仍然叫瀋陽,韃子叫盛京),所受地滿清達官親貴的款待和接見。

馬紹愉在信上還講。滿清的同文館多見漢族文人,很多還都是在大明取得功名計程車子,不過都已經是剃髮留辮,對來自大明的使者很是鄙視,而且雖然滿清親貴上下接待使者的態度很好,頗為地熱心。

但仔細的琢磨,對方好像是沒有什麼和談的意思,這麼下去恐怕不會有結果,還是提前通知這邊才好。

信上所說的東西。對陳祿來說什麼都不是,但這封信就是陳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