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錢,而是秩序,屬於他李肆的秩序。
“別慌,若是他獅子大開口,正好給咱們報上去收拾他的機會。”
韓掌櫃安慰著陳掌櫃。
“若是價錢公道,也不必多惹事端,這種地頭蛇發起狠來,東家雖然有辦法應付,卻要苦了咱們這些經手人。”
於掌櫃也帶著大家定下了底線,陳掌櫃無言低頭,他畢竟是做生意,不是拼碼頭。
“說吧,你們是什麼規矩?”
韓掌櫃成了出頭人,跟彭先仲當場談起了價碼。
“規矩……就在這。”
彭先仲微笑著舉手展開兩本冊子,《浛洸稅則》、《浛洸關會約書》。
“簽了這約書,咱們就按朝廷的細則辦,沒有關派,沒有陋規,這……”
彭先仲滿意地瞧著掌櫃們驚疑和怔忪的臉sè,按朝廷的稅則只收正稅,他們要jiāo的銀子其實不多,甚至可能比以前通關的打點錢還少。這就叫打一巴掌再給甜棗,要先把甜棗遞上去,這些傢伙可不會稀罕。
“這就是我們的規矩,對的,你、你們,再加上我,我們大家的規矩。”
第一百一十九章 靠的還是拳頭硬
() 第十九章靠的還是拳頭硬
鈔關是mén,資本是狗,李肆現階段的發展戰略是關mén訓狗。要訓出能聽話,至少是不會咬到自己的狗,那就得一手提ròu,一手提棍,而且棍子還得硬,能把狗揍痛。現在還擺不出國家機器,沒辦法給資本戴上項圈,套上鞍蹬,就只能靠棍子來訓。
現在鈔關拿到手,李肆感覺手裡的棍子有點像泡沫bāng,硬度不足了,剛才還是調動了於漢翼守李莊的一哨司衛,劉興純手下那些巡丁和剛收納的鈔關巡役可頂不上大用。
李肆目前在“軍”這一面的力量有些hún雜,能真正依靠的就只有司衛,司衛全是經歷了歃血誓盟和淘金“試煉”的心腹,總共有四百多人。一半是老鳳田村人,一半是從劉村和流民裡挑出來的,都按照純粹火槍兵標準訓練。以當地練勇目、哨、翼的編制遮掩,十人為一目,四目為一哨,四哨為一翼,目前是一營三翼的規模。
現在只是守備任務就讓司衛有些攤不開,李莊河對岸的研發部mén,也就是將作部,需要司衛守備。山上的金礦需要人守衛,還要安排巡山隊遮蔽jī冠山,李莊從外面的塘口一直到內堡也要司衛巡守,能一直處於訓練狀態的司衛不到一半。
除開司衛,還勉強算自己人的是莊丁,由那些願意chōu出時間來賺津貼的李莊人組成,大多是農莊的僱工。他們負責李莊外圍和青田集的警戒,這些人沒辦法派出去辦事,也沒必要作什麼專業訓練。
司衛莊丁之外,就是劉興純所領的浛洸巡檢司巡丁,還有新收到的那些鈔關巡役,這些人撐場面可以,辦正事沒指望。
而李朱綬那邊的衙役,附近汛塘的綠營兵,乃至張應和周寧手下的營兵都是外人,xiǎo麻煩可以支應一下,大難臨頭時,說不定他們還是抓捕李肆的急先鋒。
“是不是該招一些礦場上的礦工了?”
李肆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黑礦場裡那些老實礦工,可接著他就皺眉,現在要擴軍的話,一方面動靜太大,畢竟手下的“武裝力量”湊起來足有千人之眾,另一方面……銀子週轉不開了,手下那四百多司衛,每月要huā五千多兩銀子,管總賬的田大由每次見他都要嘮叨。
對了……田叔那身體吃得消嗎?
李肆開始走神,一個鬍子拉渣的大叔形象在腦海裡晃悠,左手酒瓶,右手妹子,一邊埋頭研究膛線,一邊還能管著青田公司的總賬,半年前那個田大由,跟如今的田大由幾乎已是兩個人,總覺得他是在各個方面燃燒著自己的生命,到底該在哪個方面給他減負呢……
直到熟悉的聲音響起,才將李肆飄入天外的思緒拉了回來,定睛一看,是張應。
“孟奎出現了”
張應說起那名字,李肆楞了好一陣才想起,楊chūn的副手?
“帶著幾百號殘匪劫了縣北幾個村子,正在大山裡轉悠,不定會朝南邊來。”
之前蔣贊使用者部關防調了張應的兵,可張應帶隊應了個卯就跑了,也不全然是放蔣贊鴿子,而是真有匪情。
“這麼說……是要我出動了?”
李肆眉máo忽皺忽展,縣裡的練勇是他實際掌握著,要剿匪沒他不成,這是壞事,可又是好事。
“李朱綬和周寧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