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鬱同學是特地走過去買的。從來只喝自己冰箱裡那些老林送來的飲料的程曦同學，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ldo;你現在不喝嗎？&rdo;林鬱一邊收拾自己的書一邊問：&ldo;那我放在冰箱裡好了。&rdo;&ldo;不用了。&rdo;程曦拿起那瓶飲料，擰開了瓶蓋。初秋夜晚，萬籟俱寂，其實不只是春天，大概秋天也是很適合發生點什麼的季節。-星期三，林鬱回寢室換衣服的時候，被白小胥撞見了。白小胥同學不知道去哪折騰了一頓，整個人又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看見林鬱就彈了起來：&ldo;林鬱，宿管說你兩天沒回來睡了。&rdo;林鬱一點不心虛：&ldo;我在程曦宿舍。&rdo;白小胥炸毛了。&ldo;你傻啊！你跑程曦宿舍去幹什麼！你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rdo;林鬱不能理解百小胥在激動什麼。&ldo;我們宿舍的網速不好，所以在程曦宿舍玩遊戲。&rdo;&ldo;我真不想說你。&rdo;白小胥一副操碎了心的樣子：&ldo;你過去是玩遊戲的嗎，你喜歡程曦啊，程曦又是個來者不拒的，你覺得你夠他玩嗎？他隨便來幾招你就連骨頭渣都不剩了。&rdo;林鬱淡定地看了一眼白小胥。&ldo;你說話的修辭手法太多了，我有點聽不懂。&rdo;白小胥快被他氣瘋了。&ldo;總之你不準去和程曦住，&rdo;他威脅林鬱：&ldo;不然我就告訴林媽媽，你和一個爛人住在一起。&rdo;&ldo;程曦不是爛人。&rdo;林鬱辯解：&ldo;你告訴我媽也沒用，我媽說人要努力追求真愛。&rdo;白小胥扶額。&ldo;你沒救了，林鬱。&rdo;他說：&ldo;你竟然覺得要和程曦發展真愛。&rdo;林鬱抿著唇，看著他。&ldo;白小胥，你一定是受到挫折了。你以前還鼓勵我追程曦的。現在卻一直阻止我，你做人的心態都變了。&rdo;&ldo;是因為我徹底理解程曦那種人的心理了。&rdo;白小胥頂著一張娃娃臉說著滄桑得不得了的話：&ldo;你現在還不知道，肯定不會相信我，你去試試也好，總之記得帶套。&rdo;林鬱點了點頭：&ldo;我媽給我準備了。但是我個人不太支援婚前性行為……&rdo;&ldo;你閉嘴吧，程曦不可能和你結婚的。&rdo;白小胥疾世憤俗：&ldo;最好趁他甩你之前把他上了，也不算虧。&rdo;先不說白小胥對於林鬱同學的信心是從何而來，林鬱對自己也是很有自信。&ldo;通常情況下，我不會和他發生婚前性行為，&rdo;林鬱嚴肅地說：&ldo;不過如果發生了的話，我一定會對他負責的。&rdo;-十一月初，林鬱開始頻繁在程曦的宿舍出沒。作為白小胥他們眼中的&ldo;爛人&rdo;，程曦倒是一直沒做什麼符合&ldo;爛人&rdo;這兩個字的事。相比林鬱常常宅在家裡，他大部分時間在外面，打籃球，賽車，喝酒，偶爾宿醉起來頭疼，就叫林鬱衝杯茶，坐在電腦前面教林鬱pk。程曦雖然名聲在外，但性格並不喧譁，喝醉了也異常冷靜，靠在床上冷著臉不說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生氣，其實他只是腦子放空了而已。林鬱對他，其實是有著無限的容忍的，但他也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除了性格冷點，脾氣差點，偶爾看南仲遠不慣，還要去他店裡打下秋風。此外並沒有做什麼爛事。如果事情按著這樣發展下去，也許會是另外一種結局。可惜世事總不如人意。都說這個人聰明，那個人老成，其實年齡就是年齡，閱歷就是閱歷，人年輕的時候會犯什麼錯，會錯失什麼東西，任何人都想不到。因為年輕，世界繁花似錦，那麼多的人，那麼多好玩的事情，偶爾辜負了一兩樣，也沒什麼大不了。因為明天又會有新的狀況出現，你很快就會忘掉昨天的事情。十一月月初，南仲遠興沖沖地把那張電子競技俱樂部的名片給秦陸，秦陸跟他說謝謝，並且平靜告訴他：&ldo;我並不準備換工作，我現在的工作很好，至少我奶奶一叫我，我就可以立刻趕到她身邊。&rdo;普通人的防禦頂多是貝殼，總會有開口的一天。秦陸卻是珊瑚礁，千百年沉澱下來岩石一樣的外殼，裡面的心大概都成了石頭，光是看著就讓人絕望，哪裡還有敲門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