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著,蕭樂看不到對方的臉色,只得低聲安慰道:“你並非軟弱。”
“是嗎?”林宴錦聲音裡帶著幾分笑意,卻並不是平日裡那種笑意,而是冷笑一般,他道:“為了逃避已經發生的事情,不願承認自己曾經的錯誤,刻意讓自己變成這個樣子……甚至還總是做出一副受傷害的模樣,當真不是軟弱麼?”
聽到林宴錦這一席話,蕭樂霎時之間亦是無言。她不知道此刻自己應該說什麼,林宴錦每一句話都說得有道理,她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他,安慰他,但她就是覺得林宴錦並沒有說對。
蕭樂用力將林宴錦拉開,與他對視起來。
林宴錦蒼白得可怕,他雙目微紅,長髮也散亂的垂落著,看來尤為可憐。
見他這般模樣,蕭樂心中一窒,一字一句道:“我不管方才發生了什麼,你見了誰,聽誰說了什麼,我只是想讓你清楚的知道。你會痛苦,會自責,都是因為你將一切的錯誤都攬在了自己身上,而或許旁人就是利用了你這一點,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不是嗎?”
“自責改變不了任何事情。”蕭樂掌心亦是冒出了汗,她不知道自己這些話能夠做到什麼,但她只能努力的去說,去影響林宴錦。現在林宴錦的情緒很是混亂,若是能夠稍稍在他心中產生一點影響也是好的。
她吐了一口氣,接著道:“能夠承受這些的林宴錦,在我看來反倒一點也不軟弱。”
林宴錦盯著蕭樂的眼睛,一句話也不說。
蕭樂沉默的等著他的回答,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宴錦終於閉上眼,嘆息一般的小聲道:“是不是無論走到哪一步,你都能想出許多話來安慰我?”
能夠說出這句話來,說明林宴錦心中這一關算是暫且過去了,蕭樂被他這話逗得一笑,點頭道:“你若是想聽,我還有許多話能說。”
林宴錦笑笑,疲憊的擁著蕭樂往後倒去,兩人同時落在了身後厚厚的被褥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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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日一早蕭樂醒來的時候,卻沒能見到原本應該待在房中的林宴錦,她有些擔憂的穿戴好走出房間,打算去尋人,卻在剛走出兩步之後,就聽到旁邊不遠處一個房間內傳來了什麼瓷器摔碎的聲音 ,接著便是寧淨兒大聲道:“林宴錦!你瘋了麼!”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w=和諧期請和諧……
☆、衝突
驟然聽到這聲音,蕭樂什麼也顧不得了,當即往寧淨兒的房間裡衝去。
寧淨兒的房間亂作一團,寧淨兒正滿臉驚恐的站在牆角,低頭看著地面的碎茶壺,口中喃喃念著什麼,而林宴錦站在屋子中央,目色似有幾分茫然,他微微彎下身子,朝著大門處的蕭樂看來。
蕭樂抬步想要朝林宴錦走去,卻見他神色霎時慌亂起來,便頓住腳步,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靠近。
正好這時候,容絮和葉還秋也趕來了,他們三人立在房門口,皆朝林宴錦和寧淨兒二人看過去。
寧淨兒彷彿沒有注意到他們趕來,隔了片刻才張口朝林宴錦小聲道:“你說的……可是真的?我聽說容家夫人是被林憲昌所殺的,怎麼會是……被你……”
“你說什麼?”方一聽見寧淨兒這句話,容絮立即皺起了眉,神色冷了下來。
寧淨兒驚覺自己將事情說了出來,連忙朝林宴錦看過去,林宴錦的臉色白得可怕,他緊緊盯著寧淨兒,接著又朝容絮看去,只見得容絮擰著眉頭,隱忍著一字一句道:“方才寧淨兒說的,是真的?”
林宴錦像是失去了說話的力氣,只怔怔站在原地。
蕭樂明白林宴錦的狀況十分的不好,若是繼續再這樣逼問下去也不見得能夠問道結局。她並不在意寧淨兒口中所說的事情,她所在意的不過是林宴錦如今的情況。
昨日林宴錦對她說了那麼多的話,應當是下了什麼決心才是,而今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她怕是會悔不當初……
“不要再問了。”蕭樂轉身擋在了容絮的面前,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她看著容絮面上明顯的怒容,又重複了一遍:“不要再問了,這些事情等宴錦稍微平靜下來再……”
容絮有些不耐,他搖頭道:“你要護他到幾時?”
“不是護他,只是給他一些時間!”蕭樂不肯讓。
容絮冷笑:“他應該自己站出來將這件事情解釋清楚,而不是躲在你身後裝脆弱。”
蕭樂抬眼與容絮對視,一句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