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愛的是你。”不過那勢必會讓兩個人都很難堪,於是她只好改口說:“我想我應該讓你知道,我父親是不會同意我和蘇格蘭人結婚的。”
“你在開玩笑吧?”梅根臉上的神情與其說是吃驚,不如說是震驚。
“沒有,這是真的,”金白利不太情願地說著,她真希望能換個話題。“我父親對蘇格蘭人成見很深。”
梅根皺了皺眉:“那是因為你們太靠邊境了吧?邊境上暴力傳聞倒是很多。經你這麼一說,我還想起了幾位朋友,他們的家人也有你父親那種偏見。儘管現在年輕的一代情況有所好轉,可世代延續下來的敵意畢竟不是那麼輕易就消除的……”
“不是那麼回事,”金白利打斷了梅根的話。“我父親是出於個人的恩怨。他把積怨波及到了所有蘇格蘭人的身上。”
“個人恩怨?”梅根重複了一句。“那你不會跟他的看法一樣吧?”
“當然不會,我和他幾乎從來不會在任何問題上達成一致。對於這種小心眼的偏見,我當然更難苛同了。”
梅根鬆了口氣:“我真高興你這麼說。當然,婚姻大事總要得到父親的同意才是。”
“是啊,否則我就要面對很多流言蜚語了。”
“這話怎麼說?”梅根疑惑地眯起了眼睛。
金白利無奈地嘆了口氣:“要是我違背了他的意願而同一個蘇格蘭人結婚,那毫無疑問,他就會剝奪我的繼承權。那自然就為那些長舌婦們提供了閒話的素材了。”
“不至於吧?他可是你父親啊。”
“他完全做得出來。他這人很專制,要別人不折不扣地執行他的命令,他才舒服。”
“這太不公平了!簡直讓人難以想象。可是,如果你真的愛上了一個蘇格蘭人,那會是個什麼樣的局面呢?當然,不是麥格列高,”梅根看看金白利,趕忙補上一句。“如果你和另外的蘇格蘭人相遇,他又對你一往情深怎麼辦?”
“那就另當別論了。”
“真的嗎?”
“真的。我從來也沒想過要去討好我的父親,他也是。我們互不相干。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想我寧可面對流言蜚語。”
“太好了——我是說,嗯,流言蜚語固然可怕,可它也不會把一個人徹底打垮。即使是英國女子也會站在你這一邊的,因為蘇格蘭人同樣是她可愛的臣民。你那位固執的父親真該受到譴貴!如果有人會受到冷落的話,那隻會是你父親。你會——啊——嗯……
“得到同情?”
梅根顯得有點激動,同時也有些不安:“嗨——不是……”
金白利笑著拍了一下梅根的手臂。“好了。我們別再討論下去了好嗎?因為我根本無意去嫁一個蘇格蘭人。”
梅根又嘆了口氣。“當然。不過我真的想象不出你父親是個什麼樣子。我父親可疼我了,他對我是有求必應——當然只有一次倒外,那是我讓他解僱德夫林的時候。她只有那次沒答應我。”
“解僱公爵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梅根開心地笑了。“啊,這說起來可就話長了。親愛的,時候不早了,咱們另找時間再談吧。我得回去了,否則德夫林又要派大隊人馬來找我了。”她彎下腰選了一支玫瑰花,又說:“對了,你是究竟來這兒幹什麼呢?”
金白利在心裡呻吟了一聲。現在撒謊已沒什麼意義了。公爵夫人不可能不知道那段小插曲,因為整個府邸都譁然了。
她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我想一個人靜一下,可是到處都有人。上床睡覺吧,又一點睡意也沒有。”
梅根會意地笑了,她挽著金白利一起沿著過道向門口走去。“我有時也會像你這樣。不過就你的情況而言,你得明白,流言蜚語傷不了你,只會對你有利。它會讓所有的男士知道你多受人歡迎。”
金白利無心爭辯,茫然地說:“只是受牽連的男士似乎還不能正確面對這件事。”
梅根笑著說:“我敢十拿九穩地告訴你,拉克倫在離這兒最近的小酒店裡喝醉了,至於坎斯托先生嘛,他一整天都跟他的律師呆在一起。他決定透過法庭來擺平這件事。”
“什麼?”
“噢,別擔心,不會給那些愛嚼舌頭的人落下話柄的。德夫林已經對坎斯托先生說明了利害關係,勸他不要把事情搞糟。坎斯托先生怎麼說呢?他一直撅著嘴不太樂意。當然用”噘著嘴“這個詞來形容他不大合適,但可以說明他對這件事的反應。”
金白利怎麼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