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溫樊走出臥室,靜靜掩上了門。
晚宜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
迷茫,驚訝,她坐起身,看到自己身上完好的衣服,又冷靜下來。
這個房間,裝修風格是自己喜歡的。
晚宜打量著,忽然發現有個人趴在床邊,居然睡著了。
晚宜嚇了一跳。
溫樊聽到聲響,忽然醒了,抬頭,和她對視片刻。
晚宜愣住了。
他的臉色蒼白,整個人狼狽而凌亂,嘴唇緊抿,一言不發。
“溫……〃她沒有說完。
因為溫樊突然迅速站起來,本來坐著的小板凳也往後倒下。他一條腿著地,另一條腿單膝跪到床上,整個人往前傾來,伸出手,一把捂住晚宜後腦就往他面前按。
晚宜沒有絲毫抵抗地就湊到了溫樊面前。
唇,覆了上去。
霸道的,狂亂的,幾乎是撕咬的。
晚宜感受到他濃烈的氣息,完全沒有了反應。
溫樊終於放開了她。
看著她紅腫的嘴唇,震驚的目光,溫樊沉默著。
原本想好了很多的話,有斥責她不懂事的,有安慰她不要太傷心的,有好多的心裡話要傾訴,有好多的愛意要表達。
可是,見到她醒來,那雙無辜的漂亮的眼睛,他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夠了。
都告訴她吧——他太累了,不想再守著那些事了。
“我等了你幾年,找了你幾年,都不如昨天一天來的漫長。你為什麼總是要讓人等,讓人拼了命地找?你為什麼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你意氣用事,一走了之,有沒有想過有多少人在為你著急?你以為別人都沒經歷過離別嗎?這樣的行為有多幼稚?你以為我曾經的痛比你少幾分?”溫樊一開始語氣很淡,卻越說越激動,晚宜從來沒見過那麼失態的他,幾乎是對著她怒吼,“柴晚宜,你的心是鐵打的嗎?你腦袋裡都裝的什麼?這短短几個小時你知不知道我幾乎要瘋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驚受怕?啊?!你知道嗎?!”
“幾年前你消失的時候,我安慰自己你只是暫時離開,可昨天我沒有辦法這樣給自己找藉口。冬天,夜晚,下著雪,你知道有多危險嗎?”溫樊的聲音輕顫,因為奔波而有些沙啞。
晚宜有些聽不明白。
可是,心頭卻突然浮現出一個不敢置信的想法。
溫樊定睛看著她,看見了迷茫疑惑的眼神,欲言又止的猶豫。
他的聲音重歸平靜:“我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當我發現我喜歡上你的時候,其實這並不值得意外。因為,你陪我走過很長一段路。”
“輕疊鶴。”
三個字一出口,猶如晴天霹靂般,擊在晚宜心上。
她顫了顫唇,說不出話來。
“還記得嗎?”他問。
晚宜震驚地看著他。
真的是,真的是這樣……
怎麼可能不記得?只是當太多問題交織在心頭,她亂到一句也問不出口。
“你當時,為什麼要走?”他湊近了一點,一字一句地問她。
晚宜睫毛輕顫,視線和他錯開,沒有回答。
“你是不是……”溫樊自顧自說著,“從來沒有在乎過?”
“你喜歡的,到底是硯墨,還是溫樊?”
他的問題每一句都敲打在她心底,揪得她喘不過氣。
晚宜低著頭,仍舊沉默著。
過了很久,頭頂傳來一聲輕嘆,彷彿卸下了層層包袱。溫樊緊緊將她摁在懷裡,手臂勒得她肩膀生疼。
“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罷了。既然都找到了,何必再執著於過去?
早就決定不告訴她的,現在卻托盤而出,步步緊逼——溫樊覺得自己到底還是沒徹底放下。
今天過去,一切都不會再提了。
“晚宜,答應我,不要再離開。”
他的下巴蹭了蹭她的脖頸,似呢喃,似哀求,濃濃的無奈與迷茫都令晚宜心頭一震,“過去怎樣都好,都已經結束了。不要再想了。”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溫樊,聽過他這樣無助彷徨的語調。
安靜而悲傷。
過了許久,晚宜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以前的我,是很喜歡硯墨,朋友間的喜歡。這個喜歡比對別人更濃烈,是因為硯墨在我心中的地位很不一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