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人生得美豔風流,狹長的眸子卻低垂,讓人看不清那人真正的想法。
“啟稟王爺,已經辦妥了。到時就可以查探出的。”
主位上的人蹬著雙雙龍纏繞的金絲靴,腰際的白玉上描繪著精緻的龍翔之物,那人舉手投足無不顯示出其貴不可及的身份。主位上的人挑了下眉頭。
“上次你也是這樣說,結果如何了?這次要是再搞砸了,別怪我不幫你了。”
冷哼了聲,揮開手袖,轉身離開,獨留底下的人在原地。
一路上跌跌碰碰,一行人終於到了京城。在驛站投宿後,讓人拉著蘇瑞去梳洗一番,這才進京面聖。
蘇瑞本來昏昏沉沉的,當馬車一停,她腦袋便立刻清醒了過來,睜著眼睛,極力對上觀察她的人。她瞧著眼前高聳的建築,金碧輝煌,富麗堂皇,閃得她眼睛受不了。厚重的宮門被人緩緩推開,她終究還是進入這個流傳許久的皇宮了。只是高處不勝寒。若是讓師瑜謹來看,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樣了。
想到這樣,她輕聲笑出聲。
身側的一行人都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都驚異萬分,都以為她是知道自己大限快到,已經瘋了。
“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
寬闊的朝廷上,處處有迴響聲。坐在龍椅上的人有些不耐地看著底下的臣子。直到有人稟告她蘇瑞一行人已到偏殿,她眉眼間的不耐之色才褪去。待上完早朝,才起身前往偏殿,同去的還有戰功赫赫的四王爺。
“抬去頭,讓朕看看。”
偏殿上,蘇瑞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聽到尖細的聲音高喊“皇上駕到”,繡著金絲邊的龍鳳靴,拖著大黃色金絲邊的衣襬從她眼前掠過,直到那略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她才總算抬頭,光明正大,仰頭看坐在上座的人居高臨下俯看著她。
“你就是蘇瑞?”
眼角不經意間瞧到站在皇上身邊的一人,她低垂下眸子,卻在心中冷笑。她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身邊多了那麼深不可測的人,接近蘇府的人竟是都懷著某種目的的。
“啟稟皇上,草民正是蘇瑞。”
她聽到上座上的人冷冷哼了一聲,倒是像在嘲笑她一般。
“原來你就是蘇瑞。可知朕命人押你來此處是為了什麼麼?”
“草民不知。”
上座之人又冷冷笑了笑。
“有人向朕告發你,蘇府當家蘇瑞表面故作大方,慈悲為懷,開啟米庫濟世,實則是為了謀害朝廷命官,為了後備軍資不足以至朝廷打敗戰,說你蘇瑞乃外邦的細作。你可有話要說?”
蘇瑞這時候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昏沉沉作痛的頭更加鬧痛。
“皇上,敢問那告密之人是何人?敢問那人有何證據可證明草民的不忠之罪,謀害朝廷命官的不軌之名?”
“哦,這樣啊。那好吧,來人,把他帶上來。”
大殿上的人都屏著呼吸,蘇瑞看著那被帶上來的兩個人,嘴角的諷刺意味更是深。
“罪臣白叩見皇上。”
“草民顏湘叩見皇上。”
被押上來的人正是白府當家白和顏湘。只見她跪在蘇瑞面前,卻是嘴角帶著笑,似乎在笑蘇瑞的狼狽之樣,抑或在笑蘇瑞即將面對的事。只有顏湘低垂著眸子,直瞅某處。
“蘇瑞問你們,可是有證據證明你們所言屬實?”
自從蘇瑞離府後,師瑜謹已經好多天沒出過屋子。牧歸把完他的脈象後,收拾起醫箱,告訴他可以出去看下外面的風景,只要不要吹太多風就行了,他也不想出去。
每天除了喝藥喝補湯,就是抱著孩子坐在床上,睜著大眼睛,瞅著門口,望眼欲穿。
直到他的身體好了一點,牧歸允許他可以坐起來之後,每個經過前院正房的人,都會看到門戶大開的正房。房裡面的正廳端坐著收拾乾淨,畫著淡妝的人。看著他抱著孩子,睜大著眼,看著過往的人,唯恐遺漏到任何看到那人身影的機會。
蘇老爺本來及其不喜歡師瑜謹,但這些天過去,看到師瑜謹這模樣,倒是有些憐惜,慢慢接近他,慢慢化解他們之間的矛盾和自己對他的誤解。雖然還談不上喜歡,但至少會關心師瑜謹,和他說些話。
直到兩個月過後的某一天,也是灰濛濛的天。他突然心底湧起強烈的不安。他覺察到府裡的人心惶惶,各個行色匆匆,但每個人都不告訴他,發生了何事。
終於,在莫兒端著藥進屋,讓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