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起眸中隱現的文山,笑道:“別說秀才、舉人,就算進士學士,乃至於大學士……時光遠,您老姑且看著。”
“也好,只是別把這件事說出去,老爺那也不要說。”
賈代儒搖搖頭,轉身對著賈政。他們說了少許的話,賈政那邊,也要孕育好了情緒。
只見賈政凝神閉目,驀然睜眼,一雙眼睛通體雪白,才氣高湧。他著墨下紙,筆走龍蛇,剎那間書寫成功。
西風烈,
長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
馬蹄聲碎,喇叭聲咽;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從頭越,
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血’字落下,天地一片蒼茫。
夢坡齋是極為雅緻的,古色書香。正對大門是三丈大書桌,兩邊、屏背椅後都是書架,擺放一冊冊印刷精美,乃至絕版的那種典籍。各類傢俱都刷褐木桐油,瓷器也是青花小瓷,淡然儒雅。
這是賈政親手設計,甚至親手製作的,以為天底下再沒有比這裡更好的地方。可此時才氣四溢,正氣如龍,夢坡齋的書桌、屏背椅、書架,乃至於四周的牆壁都變幻了,彷如一座孤聳山崖,他們站在其上。
西風呼嘯,長空雁叫。
他們的衣袍被正氣組成的西風吹得颯颯作響,往下看去,鐵騎轟隆,要踏碎了蒼茫大地;遠處山峰連綿,起伏的雄關夾著一輪夕暮的殘陽,赤紅如血。
此等景色,看得三人心潮澎湃,只覺得心胸開闊,世上再無難事。賈代儒不由看了面如冠玉的少年一眼,心想怪不得敢開百丈文山有此等心胸,作出此等詩詞,世上又有什麼艱難險阻,能讓這等人不敢攀登了?
寶玉此人,大不一樣!
賈政貪婪的看著蒼茫滿山,良久,忽然高嘯一聲,變成一隻通體宛如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