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是啊,
人家寶二爺,
那可是把老夫子都給狠揍了一頓的可怕人物吶!
那邊,賈環一直用一種篤勁的眼神看寶玉。
寶玉搖了搖頭,很讚賞環哥兒不服輸的氣魄,拍拍賈環的肩膀,要往山腰去了。
“等等,”
突然,有人叫住了寶玉。
回頭一看,竟然是臺階上站立的蝸足,滿臉含笑的喊著寶玉的名字。
“寶二爺,還請近一步說話。”
寶玉思量了一下,揮手遣退擋在中間的王善保,讓襲人也往邊上走了幾步,這才走了過去。
兩人低聲笑談了一陣,隨即,就友好作別。
七天的時間,足夠王善保弄一棟不錯的居所。
臨著潺潺的小溪,背靠山洞蓋了一座三丈居舍,是用山間的大木堆砌而成,尚且散發木頭的清香。
周圍用收集的荊棘圍了一個小院,頗有種悠閒雅緻的趣味。
襲人褒著鮮美魚湯,那邊王善保從當作庫房的山洞裡拖出兩米長的一隻野狼來,扒了皮,放在火上烤。
一邊烤著,一邊看寶玉把玩手裡的玉鑑。
“爺,那個蝸足跟您說了什麼?”
王善保悶聲問道。
寶玉把一十八枚玉鑑合了起來,頓時光華閃爍,等光芒褪去,這些玉鑑就變成了一個白皙的光滑手牌。
手牌上刻著一個碩大的‘四’字,材質細膩,好像最佳品的象牙製作而成的。
寶玉把手牌放進袖口,笑道:“也沒說什麼,就是看我能耐了,想跟咱們和解來著。”
“和解?”
王善保想了一會,木木的道:“爺,您別怪老僕多嘴,那個接引進士,怕是沒安好心。”
“我懂。”
寶玉淡淡的笑了笑。
就算再怎麼潛力無限,自己現在,也不過一介秀才罷了。
蝸足雖然心性不足,被罰做了接引進士,比不上院士們的地位高,但是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個進士文位。
堂堂進士,就這麼認慫了?
而且,是在自己沒明確態度的前提下認慫?
寶玉自以為,自己還沒這麼傻得天真。
山風呼嘯,帶著刻骨森寒,吹顫了荊棘纏繞的籬笆。
寶玉把白色大麾裹了裹,有點想念自己的雀金裘了。
好吧,
現在是白南煙的雀金裘。
“這個不要臉的,”寶玉嘀咕一聲,問王善保道:“烤好了嗎?”
“熟了半扇子肉。”
“行了,夠吃,切下來咱們回屋裡吃去。這山裡的冷風,還真是夠讓人難受的。”
王善保就把半扇的狼肉切割了,剩下的就丟回山洞裡去,襲人也熬煮好了魚湯,小心端著,跟寶玉一起進了屋舍。
屋裡暖和許多,有燭火微微搖晃,當然,還有個憊懶的玎,趴在屋子的中間咕嚕嚕的灌著美酒。
寶玉把玎踹到一邊,分了狼肉,狠狠的往嘴裡塞。
能吃,就有力氣,
身體好了,腦子就能夠活躍。
索性沒有外人,寶玉也不顧斯文,狼吞虎嚥的吃完肉,再把魚湯灌進肚子,舒坦的打了個飽嗝。
隨後鋪開紙張,腦海之中,開始想象赤兔馬的神駿。
夜黑風高,哪怕在這皎月高掛的天氣裡,也有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一個簡陋的山洞裡,沒有篝火,也沒有燭光,就算那皎潔的明月,也照不亮這七扭八拐了幾十米的甬道,才能連通到的山洞的洞底。
“你來找我做什麼?”
一片漆黑中,驀然響起一聲冷哼。
火摺子亮了起來,露出翟明生笑嘻嘻的臉龐。
翟明生四處照亮了,把缺了腿、靠在洞壁上的破桌子看到,從上面點了油燈,這才讓山洞亮了起來。
只是昏黃,不是亮堂,但是到底也能看清人了。
只見蝸足倚靠在山洞的最深處,盤膝坐著,手裡捧著一卷書冊,好像正在品讀。
翟明生恭敬的行了禮,笑道:“老前輩,這烏漆嘛黑的,您也能看得下去書?”
蝸足冷著臉道:“生員就能鑿壁偷光,那麼一丁點的光亮就能看書,我身為進士,還需要什麼照明的東西?”
臉色越來越冷,瞪著翟明生道:“你來找我作什麼?不是說過了,儘量少弄出來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