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書寫了出來:
“長相思,在青山。
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悽悽簟色寒。
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
美人如花隔雲端。
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
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
長相思,摧心肝。”
天地異象被寶玉打散,八尺靈泉也被寶玉壓制其中,隨後,又四處找了找,沒找到信箋,也就作罷。
把紙張全部摺好收好,寶玉輕聲笑道:“果然還是天下太平來得舒坦,要是不太平了,誰還有心情談情說愛呢,呵……”
燭光熄滅,寶玉合身睡下。
而在此時,卻有人徹夜無眠。
陳長弓輾轉反側,從未有過的不安穩。
良久,突然跳了起來,大聲嚷道:“該死的,這個寶哥兒,無端端的吟什麼詞句?”
“長相思,摧心肝……”
“長相思,摧心肝吶……。”
“只是六個字,卻分明是一首好詞的一部分,不會下於《無題》!”
陳長弓來回踱步,被六個字勾起了饞蟲,怎麼也睡不著了。
說到底,陳長弓也還是個文人。
“謀國,給為師滾過來!”
陳長弓突然大吼。
錢謀國穿著白色裡衣推門進來,看見陳長弓滿臉陰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聽陳長弓悶聲問道:“寶哥兒什麼時候走?”
“應該在辰時。”
“還有多久?”
“這……還得有四個時辰吧。”
“穿上衣裳,跟為師走!”
陳長弓咬牙切齒道:“為師要打劫,不對,是要給寶哥兒送別!”
“堵著他,不能讓這傢伙給提前跑了!”
。。。
踏上官途,行走八方之路,預知後事如何,且聽青蛙睡醒分解。
天啊,凌晨五點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敵友相候
按理說,文人上任,都是在晨曦的卯時起床,辰時出發。
也就是說,在凌晨五點的時候起床,洗刷完畢,加上各種準備,七點會準時出發。
可是寶玉昨個歇息得晚了些,等起床的時候,已經是早晨八點了。
陳長弓和錢謀國站在遠處的高樓上,長袖飄飄,颯索寒風,看見寶玉終於出了廂房,面面相覷,又對視難言。
“不管怎麼說,恩師,”
錢謀國乾澀的道:“最起碼咱們等到他起來了,這過不了多久,他肯定要去出發上任。”
陳長弓點了點頭,略微轉了個方向,看這北地朝陽籠罩下的天狼城景色。
“是我們來早了,咱們這兒日頭上的晚,怪不得寶哥兒。”
聞言,錢謀國活動了下身子,就算他是舉人,被極北處的風吹了一夜也耐不住,絡腮鬍子裡的大嘴撇了一下。
“恩師,我看您從昨個就對寶哥兒大加讚賞,以咱們跟他的關係,直接登門討要詩詞不就得了,幹嘛在這裡守著?”
“要東西是需要還的,上次還了萬兩君子劍,這次為師拿什麼寶貝還?”
陳長弓笑了一下,正色道:“為師給他送別,得到臨別贈詩就是自然,算不上誰欠誰的人情了。再說了,寶哥兒的詩詞如今可是萬金難求,別說等上一夜,就算等上一整天,又算得了什麼?”
錢謀國想了想,覺得恩師說的,還真他麼的有道理。
能不欠人情就不欠人情,文人之間的人情,向來不是那麼好還。
而且自從賈寶玉作出了《吟劍詩》、《俠客行》加持劍魂,詩才的名聲是與日俱增,每天都要翻個倍數。
直到如今,說是萬金難求寶哥兒的詩詞一首,那是一點都不為過。
想到這裡,錢謀國感嘆道:“可惜了,寶哥兒是國公府嫡子,哪怕府上窮得吃土,都不可能出售詩詞,要是寒門子弟……”
“要是寒門子弟,為師就算傾家蕩產,那也要買上幾首了了心願。”
陳長弓接過話把,又叮囑錢謀國道:“以後不許說賈府的半點不是,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你以為賈府辛苦維持的風光是為了臉面?錯了,那是為了滿門老小的性命。”
“如果寶哥兒到了販賣詩詞的份上,這世上的人肯定以為賈府大勢已去,後果自然不用多說。”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