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擺在戰俘斐裡曼特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回到英國,接受皇家海軍的調查,一條是,拿起這張支票,配合北海伯爵,改寫這場海戰的真相”
高天陽一面說。斐裡曼特就一面抖:這些隱秘被揭露出來,使得他跟剝光了衣服一般,赤條條地站在龍灝和高天陽面前,再也沒有一點抗爭的勇氣。
等高天陽的‘彙報’告一段落,龍灝笑著說:“看吧,斐裡曼特將軍。我其實不用特意地殺你,只需放你回英國,等待你的將是”
“你寧願死也不願面對的麻煩!”
高天陽適時介面道。
“我,我選第,第二條路”
斐裡曼特滿額頭的汗水,彷彿從海水裡撈出來一樣,他瞪著通紅的雙眼,咬牙切齒道:“支票給我,北海伯爵。你直說吧,要我怎麼配合你說謊?”
“嘖嘖,不是說謊,斐裡曼特將軍,你這個心態可不對哦!”
龍灝一彈支票,將它好好地放在斐裡曼特的手心:“高團,你來替斐裡曼特將軍講一遍今天的海戰經過,以及。這六艘戰列艦是如何沉沒的”
“很簡單,我長話短說。但這事頗為複雜,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得從長計議”
龍灝緩步離開,高天陽便擔當起收服斐裡曼特和米勒的總負責人,說得更簡單點,龍灝便是要斐裡曼特和米勒成為高天陽可掌控的‘下線’。配合龍鱗黨將來的行動。
高天陽描繪的海戰,是這樣的:六艘戰列艦追擊鎮石號,沒用一個小時,就追上了,龍灝也被請上了果戈裡號。然而,班森野蠻無禮,不但想要將無稽的罪名強加在龍灝身上,還要一意孤行,向鎮石號開炮,意圖摧毀掉龍灝的退路,讓那些無辜的人葬身大海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刻,斐裡曼特將軍內心的良知被喚醒了,他在上帝的感召下,做出了最近一個月來最純淨的靈魂昇華:他阻止了班森喪心病狂的行動,偷偷護送龍灝安全地回到了鎮石號。
高天陽描繪得口沫橫飛,斐裡曼特和米勒卻聽得目瞪口呆,他倆的嘴巴張得老大老大,幾乎可以塞進一隻大鵝蛋!
扯、扯蛋吧!
這麼離奇的故事,你編的出,也要有人信才成吧?
斐裡曼特臨陣倒戈,與班森反目成仇,為了莫名其妙的良知,就搞出個什麼靈魂昇華去幫北海伯爵你確定不是在寫一千零一夜的續集?
“然後呢?”
在心裡痛訴了這個故事不靠譜後,斐裡曼特忍不住問。
“好奇了?這說明這個故事還是很有市場的嘛!”高天陽嘿嘿一笑,接著道:“接下來,當然是班森惱羞成怒,意欲搶奪你六艘戰列艦的控制權,船是你的命根子,你自然不會相讓,於是,突如其來的戰鬥就在六艘船的內部展開了”
高天陽繼續描繪:代表正義的斐裡曼特和代表邪惡的班森在艦船內部交火,戰鬥不斷升級,最後,不曉得是誰點燃了船載彈藥庫,也不曉得是誰開了第一發主炮,噼噼啪啪、轟轟隆隆一陣響,六艘戰列艦便同歸於盡了
“太,太無稽了!”
聽到這裡,就連滿口沒牙的米勒少將都聽不下去了,張口呻吟道:“六艘戰、戰列艦呀,在沒有外敵的情況下同歸於盡,有人會信嗎?”
“怎麼沒有外敵?”
高天陽認真地說,指著腳下:“這不就是嗎?鎮石號的火力也是很有威脅的,喏,另外兩艘戰艦還配備了魚雷,你們聽我描繪啊,達德班式號和果戈裡號,就是被北海伯爵瞅準機會、親手發射的魚雷擊沉的!”
你這是炒作!
你這是抹黑我大英海軍!
潛水艇的神奇魚雷也就罷了,但就憑那兩艘改裝的訓練艦,它裝載的魚雷也配擊沉我的旗艦果戈裡號?!
斐裡曼特出離憤怒了,他攥著支票,磨著牙道:“高先生,這種謊話,一戳即破,實在很難令美國白宮、英國國會、海軍軍部等方面信服的!”
米勒羨慕地看著斐裡曼特有牙可磨,點頭附和道:“沒錯沒錯,這樣的瞎話,小孩子也騙不過。”
“現實比幻想更荒誕、更無稽!”
高天陽不屑地哼了下:“我們不需要去讓白宮、國會、軍部相信,只需要給他們一個說得過去的藉口就成,而且,你們太不瞭解傳媒的力量了,別看我描繪的簡單,但只要經過傳媒的藝術加工、刻意渲染,這場海戰在民眾心中就會成為能夠媲美‘特洛伊之戰’的史詩篇章!”
太無恥了!
竟然又用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