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什麼也沒做!”解語花現在很想眼前出現一排粽子,他要是再不找點什麼東西砍砍估計會憋出問題來。
“你們在幹什麼?”
黑眼鏡知道解語花心情不好,忍不住的就心情很好,嬉皮笑臉的跟吳邪講話。
“誒?那個……我們回家換了件衣服,就想出來轉轉……小哥他對這裡都不熟,我想帶他看些好玩的東西……”吳邪紅著臉說道,“你們是為什麼也跑到這裡來了?”
解語花抬頭看著吳邪和張起靈,因為揹著光,兩個人的身影顯得模糊不清,只剩下身後的陽光那麼刺眼。那兩個人像是小學生一樣,手腕上繫著一看就是剛才在街邊的地攤上買的一對的劣質金屬手環,反射著光,晃得解語花頭暈眼花。
啊啊,真是搞笑啊,兩個倒斗的,經手的絕世珍品數都數不過來,卻跑到街邊上買這種貨色。
啊啊,真是搞笑啊,像是張起靈你這樣的人,居然也會跟著天真無邪做這種笑死人的蠢事啊。
啊啊……真是可笑啊……
『你和吳邪是不一樣的』
解語花看著,覺得心裡堵得慌。
突然感覺一雙有力的手把自己從地上扶了起來,他扭頭,不出所料,是黑眼鏡。
“啊哈哈,其實和你們也差不多呢,花兒爺說非要吃糖葫蘆,我只好陪他出來買啦。”
真是說謊都不帶打草稿,解語花心想。
“哦哦,”吳邪笑的很猥瑣,“你們都已經關係這麼好啦?”
“啊哈哈,那你們繼續玩,我們也不打擾你們了。”
黑眼鏡就這麼輕飄飄的說出了分別的話,吳邪也笑著拉著悶油瓶往前走了。
四個人走向了相反的兩個方向。
一對往那邊。
兩個人往這邊。
往前走了幾步,解語花扭頭看了身後一眼。
吳邪似乎在講著什麼話,笑的一臉燦爛,張起靈還是那個樣子,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在陽光下,顯得特別的寧靜溫柔,他就這樣靜靜地聽著吳邪說話,任由吳邪牽著他,他如此的默默,默默地寵溺著身邊的那個大男孩。
黑眼鏡看著解語花扭頭看著那對走遠,他直到看不見那對才開口:“花兒爺?不走麼?”
“……”解語花轉過頭來,不做聲。
“看什麼呢?怎麼?羨慕啦?”
“有什麼好羨慕,兩個天真的傻子……”
“那你還看別人看的目不轉睛。”
“我是在看那個,”解語花指向路邊的一個大叔,“糖葫蘆,你說你要給我買的。”
黑眼鏡失笑:“不是吧?花兒爺,你多大啦?”
無視黑眼鏡的調笑,解語花很認真,語氣很堅決的說:“我要。”
黑眼鏡聽著這句話嘴角抽搐了下,喂喂花兒爺,要不要在大街上講這麼引人遐想的話啊,好吧好吧,既然你要那我就給唄誰叫你是我的人呢。
解語花站在街角,看著一身黑的高瘦男人邁著長腿過馬路,和大叔討論那一種最好吃。
這麼看的話,還真是帥氣的男人啊。
雖然有點流氓氣,但這也算是一種難以抵抗的魅力啊。
自己這麼做算是什麼?向他撒嬌麼?
自己這麼想算是什麼?迷上他了麼?
買完了糖葫蘆的黑眼鏡轉身又過馬路回來,因為外套還在自己的房裡,他只穿了一件襯衫,領口開得很大,鎖骨很漂亮。金屬的皮帶纏在腰間,下面就是窄窄的胯還有有力的長腿,黑色的馬靴踏出聲響。
解語花看著陽光下的這個男人,心忍不住的狂跳了起來。
——師父,我從未想要成為一個戲子
——師父,你說,你等的那個男人,從來就不肯多看你一眼
——師父,爺爺死的時候,喊了一個字,他們說,那不是奶奶的名字,但我知道,那是“紅”,二月紅的紅
——師父,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你已經死了
——師父,爺爺曾說,戲子從不肯為別人動心,然後他就不說話了
——師父,究竟是你知道他不愛你,還是你不知道他愛你?究竟是你不敢相信他已為你動心,還是他不敢相信你已為他動心?
——師父,一個戲子一輩子,究竟能不能愛上一個人,能不能讓一個人相信自己愛他?是不是你們都害怕被傷害,害怕對方沒有為自己動心,才裝作自已沒有為對方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