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瀾的速度,他完全可以瞬間出現在方池墨的面前。他此時慢慢的走,像是在確認著什麼。走到方池墨面前,他審視著那對他來說完全陌生的面龐,一時間沒有言語。
只有那越發冷冽的氣勢,和一雙黝·黑的眼眸,能夠證明他此時的心情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平靜。
“鳳皇冕下,此人不顧暘國是耀國屬國,既然妄想打暘國皇位的主意!這是對耀國的不尊重,也是對您的不尊重!”穆鵬雲在一旁煽風點火。
在他看來,鳳臨瀾已經準備對方池墨出手。這個時候開口,只會讓鳳臨瀾出手更重。最好,能夠讓方池墨直接死亡。哪怕不死亡,也要到身受重傷無法威脅到暘國,無法威脅到他的程度!
顧瑜澤聽到穆鵬雲開口,面上出現了慌亂的情緒。他連忙開口,“尊貴的鳳皇冕下,前輩之所以來暘國皇宮,是為了助我一臂之力。一切事情是因為我而起。幾日前,我在衡州城酒樓裡為扮裝成‘雲遊詩人’的前輩解了圍。前輩便以此作為回報。前輩是真的重情重義之人,一切罪責應當由我一力承擔!”
顧瑜澤自然知道,這話開口之後便沒有收回的餘地。但是他,不後悔。抬頭看了穆飛航一眼,一向嚴肅的穆飛航,唇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鳳皇站在穆鵬雲的一邊,他們沒有任何勝算。尤其是穆飛航,哪怕鳳皇能放過他,穆鵬雲也不可能放過他。皇室的確重視血脈,但作為國主的穆鵬雲最重視的還是自己。他不可能將暘國留給穆飛航,哪怕現在他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皇室的其他族人也沒有辦法規勸,穆飛航算是犯了弒父逼宮之罪,任何國主都是無法允許的。他們若是勸阻,便是與大忠大義相駁。
顧瑜澤知曉穆飛航會有生命危險,穆飛航若是真的身死,他定然緊隨其後。這樣,還不如他先開口,換墨臨一條性命。他們兩人是註定要死的,總是可以保住一位無意中捲進來的前輩。
“該死!”鳳臨瀾眯了眯眼睛,看向方池墨的視線越發危險。方池墨居然裝扮成了‘雲遊詩人’?他難道不知道‘雲遊詩人’大多數都是對修靈者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普通人麼?他肯定是知道的。方池墨為了躲避他,還真是廢了不少的心思。
只要想想阿墨帶著笑意為一群陌生的男人講故事,他心下就嫉妒的要死。這樣的身份,不僅會讓人看清,甚至會遇到不少麻煩。顧瑜澤曾經幫助過方池墨一次,那方池墨沒有碰到顧瑜澤的時候他是怎麼做的?委屈求全嗎?!
哪怕是在他面前,方池墨也從未低過頭!那些人怎麼敢欺辱方池墨,又怎麼敢讓方池墨低頭?還真是該死!
就算是以這樣低微的身份生存,方池墨也不願意回到他身邊?想到這裡,鳳臨瀾的怒氣更盛,周圍的氣勢越發的冷凝。只是氣勢,便讓人闖不過氣來。抿起的唇,更是明顯的顯露出了他的不悅。
“我的確該死,還請鳳皇冕下息怒,不要對前輩出手。”顧瑜澤連忙開口回應鳳臨瀾。
“他怎麼會對我出手?”方池墨微微嘆了口氣,他能感受到鳳臨瀾的怒氣多麼強盛,這些怒氣多是因他而起。鳳臨瀾已經怒火沖天到這種程度,卻依舊控制著自己的怒氣,唯恐傷到自己。
其他人都能感受到的威壓,在他身上卻如同微風拂過。鳳臨瀾那帶著怒意的視線,也壓制不住他眼眸中的欣喜、貪婪、眷戀,還有小心翼翼。鳳臨瀾在努力的確定他的存在。放在他身上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
鳳臨瀾現在看到的並不是他真實的面容,想到這裡,方池墨取消了易容的偽裝。兩人對視,一個一身紅衣風華絕代,另一人一襲藍色衣物寧靜悠遠。這兩種氣度,似乎因為兩人的對視隱隱相合在一起,交織出纏·綿的味道。
方池墨向前走了一步,他伸出右手牽起鳳臨瀾的左手。“我沒有受委屈,哪怕偽裝成‘雲遊詩人’我還有蠱蟲可以出其不意。”
鳳臨瀾聽到方池墨的解釋,他的身體微微一僵。沒錯了,他生氣方池墨的離開。但是在看到這人的時候,再多的怒氣也都化為了擔憂。這些日子他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受到委屈。沒有鳳元青和鳳舒藍的照顧,他是不是會不習慣……
在聽到顧瑜澤的話,怒氣忍不住的升起,更多的也是因為。居然有人敢欺辱方池墨。若是那人還在世,鳳臨瀾必然讓他嘗試一番世界上最痛苦的刑·罰。
方池墨偽裝‘雲遊詩人’的身份讓他惱怒,同樣也是因為這個身份太沒有保障。他可是煉丹師!哪怕是在安陽城,修為不夠的時候,他也是被人追捧著的。到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