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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她,他要陪在她身邊的莫北。在他的指掌之間,她不再厭惡,不再害怕,不再彷徨,不再猶豫,不再牴觸。他能夠開啟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

莫北原本只是想親親她,給予她信心。

今天下午的這段經歷這樣糟糕,他能夠清楚體會到她的沮喪。

收到派出所電話時,他正預備去師大,接完電話就掉轉了車頭,回到單位告訴江主任“於正出事了”。正巧於正的電話打過來,江主任派了熟悉“奇麗”的律師去處理這樁案子,他則先去了莫非的學校將莫非接回家安頓好一切。

誠如同事所說的,這並不是複雜的案子,莫向晚只是被尋去拘留起來配合調查,但他接到電話之後,心急如焚,先掛了電話去區局瞭解情況,拘留證正是相熟的區局局長開的,他正詫異莫北怎麼管上這種事,說:“這個酒吧魚龍混雜,地區派出所早就當重點檢查物件盯上了。最近有人提供了線索,掃黃打非是例行工作,只要他們停業整頓,痛改前非,都不是什麼大事兒。”

原來還是個慣犯。

莫北想,莫向晚經此一事,不知會難受成什麼樣子。他知道管絃是她的好友,在她最困難的時候給予她無私的幫助。

莫向晚是個重感情的人,心裡明白和親眼所見,其影響程度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莫北飛車趕去現場,遠遠就看見她同管絃刻意保持了一段距離,垂首立在街邊,心中不由一緊。他只有將她的手握牢,也只能先握牢她,不再放開。

此刻他也不能放開,更捨不得放開。

他記憶裡有當年十八九歲的草草馨甜的氣息,冰冰涼涼,就像在冬天裡吃冰淇淋。

她調皮地說:“十九歲,卜卜脆。”一雙手在他的身上燃起火焰。

這記憶如此真實,一幕幕回放,讓他的身體不自在,漸燃漸熱。他將眼鏡摘下,丟在一邊的茶几上,再綿密地吻了下去,手也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

緊促的沙發間,只有兩人沉重的喘息。

莫向晚陷入綿軟的靠墊之中,承載他的重量,體味他的熱度。她想要推開他,但已無力,莫北這麼固執地抱摟住她,不讓她躲避不讓她退卻。

和九年前多麼一樣,這個男人用同樣的姿態抱她,讓她的身體袒露;和九年前又多麼不一樣,她的心也在此刻袒露。

他的吻就印她的心口,隔著暗花薄布,隔著萬語千言,就算要心內激動落地上天,都只是這麼淺淺地吮吸,小心地呵護。

莫向晚的雙手漸漸放低,就此敞開懷抱吧!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在愛她,這個念頭讓她的心口熱氣翻湧,幾乎要落淚。

她輕輕嗚咽,但莫北聽到了。這麼電光火石間,他發現莫向晚的襯衫釦子全部被自己解開,從她的頸到她的胸,都有他纏綿過的痕跡。

這是唐突的,莫非還在小房間裡睡覺,他幾乎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和她做出兒童不宜的事。

莫北將臉埋在她的頸窩,平復住自己的情緒。

莫向晚靜靜地由他摟抱,她也撫摸他的發,這麼柔軟地貼著她的面板,讓她生出從未有過的安心。

他說:“草草,我們從頭來過?”

她答他:“好的,Mace。”

莫北抬起身體,抽出停留在她身體上的手,把她襯衫的紐扣一顆一顆扣好。

莫向晚拿起他的眼鏡,給他戴好。

又穿回衣冠的兩個人互相注視,都能看見對方的臉上殘留的春色,竟然都不好意思起來。

莫向晚一低頭,一垂眸,可又看見他真實的無法掩飾的慾望清清楚楚沒有消除。

她吞吞吐吐:“你……”又羞於啟齒。

結果莫北這樣自嘲笑道:“向晚,你覺得非非有你這樣的媽媽和我這樣的爸爸,是不是很幸福?”他說完親親她的濃眉,“我想,我們還是領好證再辦事,這樣比較合法。”

莫向晚沒有答,只是主動擁抱他,不願意再放開這一簇暖意。

結果這一晚,莫北睡在了莫家母子小客廳的沙發上,沒有回到自己的403室去。

莫非半夜爬起來上廁所,被沙發上睡著的莫北嚇一跳,瞪著大眼睛講:“爸爸,你要麼睡到媽媽床上去好了!這裡很冷的。”

莫北這一晚翻來覆去沒睡好,被兒子半夜講的話噎了一個半死。

他是不捨得走,又不敢再進一步,才非要拿了自己的被子睡在他們母子門外,心裡反覆回味那一段又反覆剋制,暗罵自己“既然做了聖人就不要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