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蟠。
哈里。蟠。
呵呵,呵呵呵……
呵呵呵……
二人的笑聲都回蕩在二十幾年前的那個幸福的晚上。
浩宇在地上滾來滾去,金毛賭王又連續幾眼看到了浩宇脖子後面的那顆紅色的桃心。夾雜在他手中的那張紙牌瞬間掉落了下去。
顧香雖也擔心,不過她趁哈里。彼特發愣的瞬間。立刻飛身旋轉朝半空中一躍,兩根手指夾雜住了那張從眼前電流般閃過的方塊九。
哈里。彼特也回過神。他從空中隨意抓了三張牌。顧香從背面透眼看到了那三張牌加起來也只有五點。哈里。彼特突然的轉變讓她心裡一驚。她不知道他為何會這般?他突然就改變了心意。突然的不阻撓。突然的亂抓三張牌。這些都表明了什麼?顧香雖然不解,但是此時也無法去思量這個問題。她旋身倒回來,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將牌放在了桌面上。
而哈里。彼特也倒回來,坐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顧香知道他的是五點。所以率先亮牌,說道:“九點。”
哈里。彼特也翻開了牌。卻沒有說話。顧香替他說道:“你五點。你輸了,我贏了。”結束了這場賭戰之後,顧香趕緊起身匍匐到地上去扶起在地面上打滾的浩宇,擔心的叫道:“浩宇你沒事吧。浩宇。浩宇……”她跪在地上,將他抱在她的懷裡,說道:“不怕,不怕,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江虹走過來弓頭看了哈里。彼特翻開在桌面上的三張牌,果然是五點。而顧香是九點。江虹一仰頭,閉上了眼睛。嘴裡緩緩地吐道:“彼特,你太讓我失望了。”
浩宇的病變很快就中止了下來。他安靜的靠在顧香的肩膀上,停止了剛才撕聲裂肺般的慘叫。這種毒性在他的身體裡越來越強性了,讓他沒法控制情緒。
“好些了嗎?”顧香問道。
浩宇輕輕地吸一口氣,說道:“沒事了。”
“我們贏了。”顧香高興得哭了。她用手拭去臉上的眼淚,和浩宇站了起來。她看向江虹冷不伶仃地說道:“我們贏了,將解藥給我。”她伸出了手。
“看來這都是天意了。我以為我一定能贏。沒想到,我太相信我自己了。我太相信他給我帶來的自信。”江虹失望而厭煩地看了一眼哈里。彼特。爾後她一揚手,一位看起來十分年輕漂亮的女子被兩名持槍的穿西裝的男子挾持著從一間房間裡走了出來。
“彼特。”那位清秀漂亮的女子喚道。
“阿娟。”哈里。彼特趕緊起身前去,卻被其它兩名持槍之人擋住了去路。
“我說過的話都會實現的。所以,彼特,我必須讓她給我陪葬。”說畢,一揚頭,那位剛被帶進來的年輕漂亮的女人就被其中一個穿黑西裝的人連開兩槍打中心口,立及倒在了地上。
“不……”哈里。彼特用盡全力推開擋著他的人,衝了上去,將倒在地上的阿娟扶了起來。“阿娟,阿娟,阿娟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阿娟輕撫著哈里。彼特流著傷心淚水的臉,溫柔無比的說道:“彼特,不要難過。這輩子,我最高興的事情。就是,遇見了你……”
哈里。彼特趕緊抓住了她的手,緊緊地握在了手裡,他說道:“阿娟,知道嗎?為什麼我會輸?因為我尋到了,二十多年前,我們丟失的孩子。哈里。蟠。他就在那裡。他的脖子後面有一顆像蟠桃一樣的紅色的桃心。它是胎記。就是他。阿娟,就是他。”哈里。彼特指向了浩宇的方向。同時他趕緊對浩宇說道:“蟠,快過來,快過來見你媽媽最後一眼。快。快……”
浩宇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力量。他從小長到大。第一次感覺到被一股強大的引力號召的感覺,一股血濃於水的強大召喚,一股多年的難過的胸懷湧上心口,相同的骨血的強大感應。讓他知道,前面那一對人就是他的父母。他的親生父母。
浩宇趕緊衝了過去。哈里。彼特撓開他的衣領和頭髮將他脖子後面的那顆紅色桃心胎記顯露出來給阿娟看。阿娟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那顆紅色桃心,眼眶裡閃出晶瑩的淚花,她小聲地說道:“是它,是他,是我的兒子,我的哈里。蟠。我終於找到你了,我的兒子。”眼淚湧了出來。
浩宇回過頭,將阿娟抱在了自己的懷裡。有生以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喚道:“媽,媽媽,媽媽……”
“兒子,我的兒子……”阿娟哭著笑了。笑著又哭了。最後的眼淚都流淌在了浩宇的單薄的襯衣上。在兒子的懷裡。她幸福的離開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