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

魔王徹底愣住，體內屬於夜路華主宰的靈魂激烈的顫抖，他不敢相信的瞪視對面出現的男子，那分明是他一直用怨恨為標記，刻印在心底的形象。

“路華，是我。”

維奧德拉嘆息，藉助命運塔羅的力量，他終於在三萬年後的今天，超越生死的阻隔，與他見面。

“你沒有死？不，這不是活的狀態……”搖搖頭，魔王試圖分析眼前的狀況，讓自己清醒過來。

“是的，我早在三萬年前就死了，人類畢竟沒有那麼長的壽命。”金光中的維奧德拉微微一笑，溫文爾雅的氣質，很難讓人相信他居然就是傳說中神武的聖皇。

“既然死了，你為何還要出現，來看我怎麼把你最愛的人界毀了？”冷冷一笑，魔王的眼中剎那投出兩道淩厲的寒光。

“因為我還想再見你一面。”維奧德拉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對方的視線，唇邊勾起歉意的微笑，“是我任性的想要見你一面，才執意停留人間。我只想對你說，對不起。”

“你說什麼？！對不起？你居然會說對不起，真是天大的笑話！聖皇大人居然對我說對不起？”

魔王冷笑，語調卻越拔越高，臉上的神態也因為激動，漸漸顯出猙獰。

“沒錯，我在說對不起。”

維奧德拉的語氣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表現而改變，飄浮在半空中的他深深鞠了一躬，誠誠懇懇的說道：“對不起，路華，當初的我違背了我們的約定，傷了你的心，對不起。”

“約定？你還記得有這個東西？真不簡單，我還以為你早就忘得乾淨。什麼叫做永不分離？什麼叫做永遠陪在我的身邊？！當初你信誓旦旦的說過和我做永遠的兄弟，可是卻為了什麼人界和平離我而去！”

夜路華的靈魂在夜風的軀體中嘶喊，說著只有他和維奧德拉才能懂的話語，激動的他渾然沒有注意到周身環境的異樣變化。

“你不是要讓這人界和平嗎？我偏偏就要侵略人界，讓這個大陸在我掌心哀嚎，三萬年前被你阻止的事情，我今天就要做到！你還想再阻止我嗎？”

“不，我已經累了，阻止不了你了。”維奧德拉直起身，深深嘆息，眼中飄蕩著得不到原諒的悲傷，身上的光芒越來越亮。

“路華，不管如何，能再見你一面，真好……請你不要再折磨自己……”

聖皇的話音消失在縹緲的虛空，整個人越來越淡，最後轟然消散，月靈的腕間重新掛上一隻金鐲。

“維！”

魔王霍然一驚，不敢置信的看著“怨恨”的物件再度從眼前消失，這一次的別離將是永恆。

“維！你給我滾回來！我還沒原諒你！”

他起身就想撲到近前，然而身形一動，卻發現不知何時，在四周圍繞起一圈又一圈的白光咒文，將他死死的困在中央。

“以光明女神希婭之名，喝令聖光聽命，化作光的枷鎖，束縛眼前黑暗的存在——聖光困魔陣！”

隱在月靈身後的蝶舞，髮絲飄動，星辰之冠在她額頭髮出耀眼的光華，伴隨著吟唱，她雙手飛快結出無數的法印，一個又一個奇異的咒文從她手中飛出，加入魔王身邊的法陣中，漸漸完成的法陣結成白色的光牆，伸出千絲萬縷的道道光線，束縛魔王。

“月姐，我完成了。”

最後一道白光從蝶舞手中脫出，抽空了所有氣力的虛軟，瞬間佔據了她的全身，汗珠如雨，一身白袍緊貼全身。

“哇……”

大口的鮮紅從月靈口中噴出，她壓根來不及回話，雙腿一軟跪在龍背上，口中的血如溪流不止。

“月姐！你不要嚇我！”

蝶舞慌亂的撲來，全身無力的她啪的一聲，撲倒在月靈的身旁，沾染了一片鮮紅。

“我……我，還撐得下去……”

月靈伸手想要抹去唇邊的血跡，無奈怎麼抹也抹不盡，慘白的臉上透出青氣，唯有一雙碧瞳依舊閃爍著執著的光輝。

命運塔羅，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握緊的手中一涼，垂首望去，水晶卡片上的圖案一片黯淡，蒙著一層灰色，就連“皇帝”二字的牌名，也由原先的燦金變成暗紅，那是死亡的顏色。

“對不起，無論你和他有何恩怨，我卻利用了你……”

喃喃低語，月靈知道自己是個不孝子孫，表面雖然是為了完成祖先的願望，實際上不過只是為了讓魔王分心，得以將他困住。

沒關係，孩子，做你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