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激動的心情並不亞於她,但是表情卻比她鎮定許多,摸了摸琉璃撲進懷中的頭髮,她欣慰道:“琉璃,你傷好了?”
“完全沒事了!”生怕對方不相信似的,琉璃飛快的解開衣衫,露出了肩膀。
奇蹟一般,數天前猙獰的藍色,從肌膚褪去的乾乾淨淨,就連原先嬰兒拳大的傷口也癒合完全,除卻傷口附近的肌膚稍顯嫩紅外,根本就看不出她曾經受過那樣致命的傷害。
“沒事就好。”月靈露出了許久沒有的真誠笑容,蒼白的容顏因為這個笑容在瞬間煥發出青春的活力,一時之間,琉璃不禁為這個久違的笑容呆住,感動的掉下淚來。
月靈楞了楞,從一旁的桌子上抓過手絹來給她拭淚,心頭湧上幾分好笑、幾分心酸,她一邊擦著,一邊笑說:“傻丫頭,哭什麼呀?我們不是都好好的活著。”
琉璃想想也是,便又笑了出來,月靈不禁伸手在她的俏鼻上輕輕的颳了一下,逗道:“看,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少爺!”琉璃哭笑不得的直跺腳。
“好,不鬧了,問正經的,岈還好吧?”月靈邊在琉璃服侍下換好外袍,一邊詢問。
沒想到,琉璃的動作頓了頓,隨即低聲說:“岈少爺的狀況不是很好,零大人說他的毛病,她治不了。”
“咦?還有那位自稱萬能的師父大人治不了的病?”月靈露出好奇,也只有在冥塔之中,她才會表現出幾分普通少女的天真來。
不過,湧上心頭的是更多的擔憂,究竟是什麼嚴重的病,居然連夜巫女也束手無策?
“我這一生,唯一治不了的就是這種歷史遺留的麻煩……”嘟囔抱怨著,零魅從風岈的身上拔出最後一根銀針,隨即接觸了昏睡魔法,風岈幽幽從夢中醒來。
他第一眼看到了月靈等候的身影,不禁心中一熱,就要爬起來。
“給我乖乖的躺著……”零魅頭也不回的呵斥道,風岈條件反射的全身一抖,硬是制止了自己的動作,乖乖的躺在了床上。
就算六十年沒有正式見面,但是對零魅的畏懼,已經根深蒂固的深入了骨髓之中。
“師父,他究竟得了什麼病?”裝作不經意的避開了風岈熱切的目光,月靈開口問道。
“老毛病啊?怎麼,他沒告訴你嗎?”
零魅隨意的回應,立刻惹來月靈對風岈疑問的眼光,風岈不禁露出苦笑的尊容,說道:“偉大的夜巫女大人,您不要什麼話都講得那麼白好不好?”
“喔,那我講的含蓄一點,徒弟,有什麼問題儘管問他就好。”
夜巫女收拾好了手中的醫療工具,踩著門口的傳送陣消失,留下被質詢的風岈,不禁苦笑的更深,她這句話,更加不含蓄才對!
回過神來,面對著月靈平靜無波的神情,風岈心中一黯,還是開口訴說了那個屬於他和兄長最大的秘密。
“這麼說來,最後的期限就是你們百歲生日的那天?”皺起眉,月靈聽完了所有的來龍去脈之後,提問道。
“是的。”風岈點頭。
“距離你的生日還有多久?”
“三十四天,也就是一個月零三天。”
“那麼你現在的身體虛弱,並不是被藍洛下藥或下禁制的結果,而是由於你最後期限的接近導致的身體反應?”
“應該是這麼一回事,而且我感覺得到,王兄那邊也情況不妙,應該和我一樣虛弱。”
“那麼現在要怎麼辦?想出辦法融合,還是……”
月靈說不下去,這個“還是”之後的選擇未免太過殘酷,原來“他”之前同自己提過的“詛咒”就是這個,原來“他”面臨的命運遠遠比她還要殘酷百倍,她不過是在悲傷死者的逝去,而“他”卻要抉擇生者的離別。
“我不知道……”風岈迷茫的搖了搖頭,隨即又說道:“我想大祭司研究多年,應該會有什麼辦法,這一次就是他讓我和王兄以及狐狸一起來人界的,或許這裡面有什麼玄機。”
這所有的一切中,最令我感激的是讓我遇見了你……
風岈垂下頭,將熾烈的眼光掩蓋在眼睫之下,他不能讓月月揹負愧疚,尤其是在他很可能就要逝去的現在。
“好,那我們就回去問問你那個大祭司……”月靈霍然起身,下定了決心,風岈卻因她的決定大吃一驚,連忙說:“月月,不用麻煩,我一個人回去就好,要知道人類去魔界,好危險的!”
高等魔族貴族會想要把人類收為寵物,而低等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