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極寒。
月靈早就甦醒了過來,並無大礙,只是虛弱的緊,施展不出力氣來。
五人圍坐一圈,各有各的思緒,一同沉默。
月靈微昂著下巴,視線向前方看去,高高的紅雲山在月夜下顯出一個巨大的黑影,一恍眼,沉沉的壓了下來,心是空的,當那最後的線索消失不見的時刻,她的心思就散了,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琉璃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看著公主眼窩下淡淡的黑影,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夜風寒,主僕二人同時打了一個冷顫,風岈望過來,嘴中小聲嘀咕著什麼,手中卻又彈出一顆火球,紫紅的篝火燃燒的更加旺起來,映得每人的身後,拉出一道長長黑黑的影子。
這影映在身後的地面上,因此無人注意,更加無人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幾道影子居然漸漸有了變化。原本單純剪影的形狀,妖異的蠕動起來,扭曲著、膨脹著,恍若生存在黑暗中的妖物,漸漸顯現出猙獰的形態。
最後,那影,居然離開了地面,一隻尖銳的手爪凝聚成型,同一時刻,無聲息的插前方的幾人。
剎那,一道寒意吹來,下意識,風歧和風岈二人向前一撲,手爪一擊成空!
文森卻是運氣正好,攻擊的手爪恰恰瞄準了他的腰間,卻被盤在那裡的軟劍,阻擋下來。
他慌忙伸手一拍,軟劍一跳彈出,握在手中,用足“柔”字訣,如靈蛇吐芯,回掃而去。
此刻,惟有虛弱的月靈來不及躲避,被手爪一把箍住了脖頸,再也無法動彈。
唯一沒有受到攻擊的琉璃看到此景,立時驚叫出來。
“不許動!”一個沙啞聲音響起。
男人們聞聲望去,看到月靈背後站著一個高個的黑衣蒙面人,五指帶著鋒利的爪刃,赫然倒扣在少女的咽喉之上。
立刻,三人飛身後退,收了劍光。
對面三個黑影卻在同時蹦的散開,消失無蹤,原來他們都是黑衣人的分神幻影。
“影幻術……”文森低語,目光爍爍,似乎想要從對方身上打量出端詳,他同時不忘提醒身旁的兩位殿下,“影幻術是一種操縱他人影子成為自己幻身的法術,由於沒有調動元素,所以與魔法無關,是一種天生異能的使用。”
風歧、風岈二人聽完,同時皺起眉頭,他們也聽說過在人界有一種人類,天生異能,能夠使用奇怪的法術,格外難以對付。現下月靈被他偷襲得手,這下真是有難了。
黑衣人瞪視著他們每一個細微的動作,自然沒有漏過這番言語,只是看向文森的目光不禁多了一層警戒,在人界,知道異能影幻術實在是屈指可數,現下居然被人娓娓道來,自然引得他留心。
他說:“你們不要動,乖乖的,否則我可不敢保證她的安全……”
他沙啞的嗓音中透著陰狠,翹起一隻鋼爪輕輕在月靈面上一劃,一道細長的鮮紅流淌下來。
“月月!”
“少爺!”
風岈和琉璃尖叫一聲,就要撲上前去,卻被風歧和文森及時扣住。
風歧低喝:“不要妄動!”
黑衣人不禁發出得意的笑聲。
透過篝火的焰光,月靈望過去,恰好看到風岈的氣急敗壞,風歧緊繃的怒意,以及文森的冷笑,最後對上了琉璃的一雙淚眼!
轟……她腦中一陣,心思不禁迷糊起來,眼前的場景怎麼如此的熟悉,張張臉上的憤怒、懇求和淚意混合在了一起,組合成那張埋藏在她心底了面孔。
“母親……”她渾然不覺面上的痛,喃喃的喚著,眼神迷濛。
此時,耳畔傳來男人的聲響,說:“我知道你們那裡必然有不少錢財,想要她的命,就快點交出來!”
千里迢迢追尋到這荒山僻野間只為求財,逮到此人已是一個“金寶寶”,額外多添意外之財的機會,他當然也不會放過。
這一聲傳入亡國的公主殿下耳中,更是響若青天霹靂,和當年的那番話語重迭了起來。
她,她又是人質了,是不是又要有人為她犧牲了?
模糊望見對面幾張焦急的面孔,她自嘲的笑了起來。
原來她還是這般無用,依舊也要拖累別人,成為強者復仇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笑話,只是一個笑話。
登……她似乎聽到自己心中有根弦,崩斷了。
她的笑聲從細微的竊竊轉為響亮,渾然不顧身體的顫動導致脖頸上增添了數道血痕。
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