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保證!”
“保證什麼?”
“以後不許欺負我,不許再想她!不許……。”
“行,我保證!我發誓!”
我怕她還要說出更多的不許來,趕忙鄭重其事地坐起來,學著電影電視裡的姿勢,用誇張的語氣發誓說以後只愛她一個,下面的要不然怎麼怎麼還沒說完,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重重地在我胳膊上扭了一把,又撅著嘴不再理我。見她終於笑了,我趕忙轉移話題,省得她繼續在這些事情上糾纏不清。
“玉姐和曉彤那去了,怎麼這麼久還沒過來?”
“她們說到街上買點東西,按說現在也該回來了,怎麼還不見人影!”
果然,她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邊說邊站起來四處張望,恰在這時玉姐和曉彤推開門進來,懷裡各抱著一束花。玉姐微笑著,曉彤卻對我眨眨眼睛,對著薇薇努努嘴做了個,給我做了個鬼臉。意思是剛才我們的對話,她們已經全部在外面聽到了,讓我挺不好意思。索性躺下來,閉上眼睛不搭理她們三個,任她們在房間裡為了把花插在那兒,而爭吵不休,忙來忙去。
上 回家
五十六
接下來的時間,我無疑成了最幸福的人,薇薇和曉彤每天早上在醫生查過房就會準時出現在病房門口,陪我說笑,打牌,讓她們在我臉上貼各種長長短短的紙條。這不是說她們的打牌技術有多優秀,而是她們會耍賴,什麼偷牌、藏牌、趁我不注意把小牌換給我,讓我對著一把小電話號碼納悶。為了贏我,她們簡直無所不用,即便我真贏了她們一次,她們也會撒嬌讓我替她們貼小紙條兒,以致於每次醫院的小護士來給我換藥,看著我的樣子都笑個不停,換好藥捂著嘴跑出去。大半個月過去,我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她們恰好也快開學,我就帶著她們兩個回了趟X城,順便感謝一下公司的同事和領導這段時間對我的關心。一進家,她們好像商量好了似的,衝進屋裡,把我那些並不常用的酒壺、酒杯、酒具、酒瓶等物品,乒乒乓乓摔了個稀巴粉碎。要不是我阻止的快,告訴她們那瓶已經有二十年陳的五糧液現在的市場價格很貴,摔了實在可惜,恐怕也早已經被她們丟到那個垃圾桶裡面去了。饒是如此,那瓶酒還是難逃厄運,4000多元的酒,最後被薇薇以一個1000元超低價格,賣給了一家酒行的老闆,讓我哭笑不得。
我不怪她們,因為出院的時候醫生鄭重地警告我,以後絕對不能再喝酒,要不然就有胃穿孔的危險。她們愛護我的身體,做的沒什麼不對,我怎麼能責怪她們呢?可場面上的人,總得有些應酬,在培訓結束後回到公司,幾個同事好友免不了要洗洗塵什麼的,架不住勸,勉強喝了兩杯。儘管已經做了些隱藏,剛回到家當然還是被她們發現,在對我一番嚴厲的批評教育後,薇薇拉著曉彤跑到附近的超市,買了針和許許多多的綵線回來,鎖了門不讓我進去,一直忙乎了大半夜的光景,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第二天早上,我赫然發現我所有襯衣領口上面都被繡上了八個大字,左邊領口上是“我有胃病”並附帶著一個流淚的眼睛圖案,右邊是“嚴禁喝酒”並一個破碎的心型圖案。你還別說,她們兩個繡得還真不錯,以致於同事們指著我的領口那裡哈哈大笑之餘,無不對她們的心血嘖嘖稱奇,表示無比地羨慕。當然,穿著這樣的襯衣,再想和他們大口喝酒,根本是休想。
彷彿轉眼之間,薇薇放寒假了,送走曉彤又等了一個星期,終於等到公司放假,便迫不及待地買了車票,回我闊別五、六年的家。回去之前,我特別告訴了薇薇暫且不要把我回家的事情告訴我的爸爸媽媽,因為我怕看到他們在寒風中的站臺上等我歸來的樣子,為了曾經的愛情,我已經選擇了一次不孝,怎麼還能忍心讓他們忍受那刺骨的風刀呢!但薇薇明顯沒有聽我的話,因為火車駛進站臺,還沒有停穩,我就透過車窗看到了他們,互相攙扶著迎著被列車捲起的寒風,盯著即將被開啟的車門,急切地尋找著我的身影。
才五十多歲的父親,知道愛子總算回來,怎麼忘記了拂去頭上沾滿的雪花?以前那麼美麗的母親,又為什麼挺不起胸膛,佝僂了身材,皺紋了臉龐呢?五、六年的相思,真的能讓他們如此蒼老?我當初的絕情,真的能傷害他們如此之重嗎?
是我錯了,是我真的錯了!
顧不上拿給他們買的禮物,在車門開啟的一瞬間跳下車,狂奔到他們面前,任由路人詫異的眼光,落在身上,也要跪在他們面前,祈求他們的寬恕。從小到大,他們沒捨得打過我一下,但現在媽媽卻開始打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