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丟人了。
這也正是楊豐想要的結果,他先找楊靜就是因為很清楚,一直以詩書傳家自詡的楊文彬肯定不會同意,他這邊不同意那麼心兒那裡好辦了。
實際上在這方面劉海寧的顧慮比楊文彬還重,劉家可不是楊家那種小門小戶,萬一閨女被楊豐帶出去一圈,然後大著肚子回來,那可就真成北平的笑柄了,所以不管心兒如何哭鬧,他是堅決不同意。
“上學重要還是出去玩重要?美國是什麼好地方嗎?沒看見你哥哥去了後都學成什麼樣子了!再說你楊哥哥是去辦大事,你一個女孩子家跟著添什麼亂!”他拍著桌子對女兒吼道。
“伯父您消消氣,我那兒還帶來一些好玩的新東西,讓她過去一起看看,然後再順便勸一勸就沒事了!”楊豐趕緊說道。
“唉,這孩子讓我慣得越來越不成樣子了,賢侄你多擔待一些。”劉海寧嘆了口氣說。
“還有,一定要把那個不孝子帶回來!”說到這裡,老傢伙一下子面目猙獰起來。
“伯父放心,大哥不是學開飛機的嗎?我這次正好跟德國人那裡弄了一批運輸機,準備成立一家航空公司,到時候讓他回來開個夠!”楊豐拍著胸脯說道。
“好,好,這下子咱們再往南京運些貴重貨物就方便多了,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劉海寧自然清楚航空公司的好處,南京雖然已經是首都,但北平依舊是北方的核心,每天都有無數的人乘坐火車往返兩地,哪怕一百個裡面有一個坐飛機,那也有大賺頭,那些坐藍鋼特快的有錢人,可不會在乎飛機票錢。
“倒還真有需要您老幫忙的,首先就是機場問題,南苑那邊您得幫我聯絡好,第二就是飛行員和地勤人員,據我所知張小瘤子把那兩百多架飛機送給日本人後,他手下的飛行員和地勤很多都散落各地,您得幫我多留意些,有就弄過來。”楊豐說道。
東北軍那些飛行員和地勤們可都是人才,一邊登廣告,一邊讓劉海寧發動他的關係網,到時候有多少劃拉多少,先把這些人弄到自己手中,飛機還不好說嗎?無非就是幾箱磺胺,青黴素而已,楊豐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一筆虧本生意,拿發動機換飛機真還不如直接掏錢買,拿幾萬塊的發動機換了就值幾千塊的東西。
“我真傻,真的!”回去的路上,他一邊開車一邊自言自語。
“你說什麼?”坐一旁的心兒沒聽清楚,坐慣了豪華轎車的她,坐著小吉普也有些不舒服。
“啊,沒什麼!”楊豐隨口說道,他又去接了楊靜,然後這才返回小紅樓,當他把一臺錄音機擺在兩女面前時,兩個小姑娘都被這高科技給驚呆了。
這東西的音質可不是留聲機所能比的,尤其是這種老式錄音機,都有著兩個巨大的喇叭,立體聲的效果更是聞所未聞,再配上王阿姨那恍如天籟的嗓音,立刻讓整個小紅樓陷入一種迷醉的氣氛中。
不光是心兒兩人,甚至樓下原本熙熙攘攘的客人們,都全部停止了所有動作,貪婪地傾聽這從未聽到過的歌聲。
楊豐看著兩女如痴如醉的眼神,忽然露出惡意的笑容,以最快的速度換上了唐朝。
結果就不用說了,楊豐被兩個憤怒的女孩按在桌子上暴揍,而且還差一點,被從樓下湧上去的女顧客們撓死。
“天哪,茫茫人海,何處是知音!”被蹂躪得慘不忍睹的楊豐,看著那些手忙腳亂換磁帶的女孩子們,不由得發出一聲悲愴地嘆息。
他第二天便在兩女依依惜別的目光中啟程了,理查德包下了整整兩節藍鋼車廂,另外楊豐的廂貨和那輛威利斯吉普也裝在後面的平板車上,他們必須先到南京,然後由南京到上海,在上海乘坐柯立芝總統號郵輪前往美國舊金山,然後轉道巴拿馬運河前往紐約。
南京,下關車站。看著熙熙攘攘的行人,再想起那場大屠殺中,這裡幾萬具屍體堆積的場景,楊豐忍不住一陣唏噓。
“楊,你在想什麼?”理查德好奇地問。
“我再想如果現在有幾百挺機槍掃射這裡,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場面。”
“天哪,你真會開玩笑,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那是大屠殺,任何文明世界都決不會允許這種事情。”
“是嗎?甲午戰爭中旅順屠城的時候,好像沒有哪個文明國家站出來指責日本人吧?”楊豐冷冷的說。
“楊,那都是很遙遠的事情了!”理查德尷尬地說。
“是嗎?那麼五年前日本人在濟南屠殺一萬多中國人的時候,好像也沒有哪個文明國家出來指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