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人就這樣看著對方,一個難於開口,一個想要迫切的知道原由。何佩兒看著兩人唉氣,放下了手裡的空桶人也湊了過去。
“舅媽,前天我跟表姐在鎮上遇見朱興平了。他在餐館裡面喝醉了酒,大吼大叫像個瘋子,嘴裡也沒有閒著,說娟子姐跟他並不是門當戶對,更加看不起肖家……”
何佩兒不緊不慢的將上次的事情說了,剛開始她見舅媽還很震驚,後面說到看不起肖家時,她的神色開始慢慢平復。
看來朱興平那個男人看不起這個家,舅媽活了幾十年,心裡看得也很清楚。
第047章 到不了頭的苦日子
“舅媽,那個男人嗜酒如命,說自己一天不喝酒就睡不著,還說結婚後媳婦也沒資格管他。當時小娟姐有些氣不過,想著就快要結婚了,好心過去勸他少喝點,結果得到的卻是出言不遜,還拿著酒瓶子要打我們,要不是當時治安隊的人來了,我跟娟子姐說不準就要被抬著回來了。”
何佩兒一口氣將上次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沒有添油加醋,說的全部都是事實。
“小娟,這事情你怎麼不說?”胡翠英聽完何佩兒的話沉默了一瞬,最後又開口問一直低著頭的女兒。這個女婿看不上肖家她知道,有些喜歡喝酒她也聽說過,但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喝酒醉還想動手打人。
想起女兒跟外舅女被人拿酒瓶子指著,她心裡就捏著一把汗。
肖小娟一直低著頭,母親關切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內心的糾結像流沙般全部散開了。
“媽,這種事第一次碰見,雖然他的過份我都看得見,但當時他喝了酒,腦子不清醒,也怕想得太誇張誤會了他。而且……”肖小娟看著懷裡的侄子,沒有將話說完。如果可以她還真希望這次的事情只是他一時醉酒後的糊塗,畢竟家裡現在也拿不出那筆彩禮了,自己主動退婚,朱家不撈到點好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表姐和舅媽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人好,心軟。可何佩兒知道那個男人並非一時糊塗,如果這親事不退,糊塗的只能是她們自己。
“娟子姐,現在你跟他還沒有結婚,那男人就這樣大言不慚,揮拳頭舉瓶子,以後你真成了他媳婦,成了朱家的人,這些事情只會變本加厲。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朱興平嗜酒,有暴力傾向,這都是他的本性,改不了。”
“佩兒說得有道理。”結婚後的外舅女好像一夜之間變成了大人,胡翠英很欣慰,“朱興平一直看不上我們家,我心裡知道,只是沒有在意,想著他家條件好,到時只要他對娟子好就行,大不了婚後少一點來往。但要是他將娟子都沒有放在眼裡,未來媳婦的話都聽不進去,這婚事就退了吧。”
“一個女人的婚姻就像是第二次投胎,好與不好都要過上幾十年,湊合不得。”
舅媽做了決定,何佩兒懸著的心落下去一半,看見表姐雙眼微紅,她走過去抱住她,順便也圈住了她懷裡的小寶。
“我沒事。”肖小娟是心裡感動,表妹和母親一心都為她好,她高興。
屋簷下的三人相視一笑,周芳卻揹著滿背蔞的豬食草匆匆走了進來。
“媽,湊合什麼?誰要退婚?”周芳剛剛在外面什麼都聽見了,此刻問出的兩句話,更像是氣沖沖的質問。
大兒媳回來了,胡翠英看看她,再看看女兒懷裡的小孫子,心裡升起一絲愧疚,嘆道,“在說娟子跟朱興平的婚事。”
真的要跟朱家退婚,周芳扔下背蔞,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不過她的理智尚存,來到婆母身邊忍著火氣道,“媽,那朱家那裡不好了?”
“朱興平是木匠,他爹也是個老木匠,一年到頭活不離手,都不用怎麼上工種地,照樣有錢花。朱家一個兒子,房子也是青瓦磚房,兩個女兒也嫁得好,娟子嫁過去只有享福的份,這麼好的親事去哪找啊?”
“老大媳婦,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跟娟子過一輩子的人是朱興平,不是朱家,男人不行,條件再好也是白瞎。”大兒媳婦沒嫌肖家窮,嫁過來跟著受苦受累這麼多年,胡翠英對她也好,現在也是在輕聲細語的跟她說道理。
“媽,就喝了一次酒,發了一次酒瘋而已就將人往不好裡面想,太絕對了。你說這人喝醉了免不了有糊塗的時候,二十出頭的男人還是個愣頭青,等結婚有孩子了自然就懂事了。”周芳是一百個不願意小姑子退婚的,當年家裡的房子要倒了,是靠朱家的禮金才修起來的,那麼多外債也是用禮金去還,現在提退婚,禮金拿什麼去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