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墨,我還有事,晚些時候才來看你。”樓蘭軒烈溫柔地說道。
“好。”芊墨笑著答道。“朧月。”樓蘭軒烈喚道。朧月聞聲,走了出來,“奴婢在。”
“今後你就在學士府照顧王妃。”樓蘭軒烈說道。
“是。”朧月低頭答道。
“那我回去了。”樓蘭軒烈說罷便起了身,出去了。
“少安,你怎麼去了那麼久?”芊墨仰著頭問道,像個撒嬌的孩子。
“我路上遇見亦言了,順便逗了逗他。”歐陽少安一臉壞笑。
“少安,你就別再逗亦言了。”蘇子默說道,他知歐陽少安是個小孩脾性。
“既然子默這麼說了,我就不逗了吧。”歐陽少安笑道。
“子默。”芊墨突然喚道,蘇子默一陣恍惚,現實和記憶有了一絲重疊,但是馬上又清醒了過來。
“什麼事?”蘇子默問道。
“我想問,這畫能送我嗎?”芊墨手中握著那副滿是灰塵的畫軸。蘇子默只一眼就知道那畫中的內容。這畫是他那日從廢墟之中帶回來的。
“這畫本是你的。”蘇子默平靜說道。
“那我收下了。”芊墨看著畫軸,眼中流出絲絲溫柔。
“讓少安陪著你吧,我有事先離開了。”蘇子默說罷便起了身,離開了。
對於芊墨的到來,他沒有準備,也不知道原因為何。他想過也許是為了報仇,但是他更希望不是。當年阻擋他們在一起的因素大部都不在了,若是複合,他們便能成為神仙眷侶。但是事與願違,再如何破鏡重圓,終究是有裂痕的。
樓蘭軒烈離開了學士府並沒有回王府,而是去了太師府。
太師府裡到處掛白,還沉浸在太師府大小姐從然之死的悲痛中。樓蘭軒烈大步走了進去,沒有任何愧疚之色。他徑直走進了靈堂,從太師正在那裡追悼自己的亡女,他察覺到了樓蘭軒烈的到來卻沒有任何表示,他記恨著他,若不是眼前這個男子,他唯一的女兒也不會死去,他不會白髮人送黑髮人。
“你還來做什麼!”從太師說道。
“我來祭拜。”樓蘭軒烈說道。“人已死,你不需要來假慈悲。”從太師氣憤道。
“太師這話說得不對,她的死和本王沒有直接關係,本王不過念在曾是夫妻一場,所以來祭拜。”樓蘭軒烈絕情說道。
“是!”從太師咬牙道,“要怪只怪我那傻女兒傾心於你,最後落入這般田地。我為了然兒,一心向你,居然會得到這樣的下場,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太師這話也不對,你向的人應該不是本王,你向的人從來都是我父王吧。”樓蘭軒烈冷聲道,他已經很能忍了。
從太師一聽這話,怔愣了幾秒,然後說道,“你知道了什麼。”
“本王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樓蘭軒烈一臉平靜道。
“你有什麼仇恨就對我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然兒!”從太師吼道。
“我說過她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樓蘭軒烈道。他對從然沒有感情。
從太師跪倒在地,佈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悲傷表情,“到頭來還是我害瞭然兒啊——啊——”
世間事有果必有因。樓蘭軒烈看了一眼從然的靈位,轉身離去,他只是來看一眼,從然的感情他了然於心。
他曾經也是天真的少年,想平凡過一生,可是,命格註定他生在帝王家。喪母的他讓自己變得堅強,他耗盡一身回來,真相卻讓他覺得可笑。原來,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虛無。
學士府。
芊墨在學士府裡住得安逸,因為天氣的關係,大部分時間都在府中。蘇子默則比較忙,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府中。蘇子默的房間離芊墨的房間近,深夜歸來總是看見芊墨屋裡的燈還是亮著的。
這夜,蘇子默又是深夜歸來,芊墨房間的燈還是亮著的,他看著那深夜中的燈光,有些出神。突然,芊墨房間的窗被開啟了,芊墨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他們就這樣遙遙相望著,沒有說任何話。
“芊墨小姐,夜深了,該睡下了。”說話的是朧月。
“知道了。”說罷,芊墨關上了窗。蘇子默等著窗戶完全關上後,也進了自己的房間。
“千金難買相思意。”歐陽少安坐在鋪著薄雪的屋頂上,把下面的一切看得透徹,喝了一口酒,唱道。
這天,蘇子默從外面回來,亦言便著急地跑過來。蘇子默聽亦言說了什麼,眉頭一皺,便向靈堂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