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墨笑了笑,然後蹲在墓碑前,“七娘,青塵,我已經嫁給軒烈了,他對我很好,你們不要擔心。”
樓蘭軒烈聽到這些話,怔愣了一下,然後嘴角不覺得掛著溫柔的笑。
在這銀宮之中,大家的心像是得到救贖一般,很平靜,也享受。芊墨拉著樓蘭軒烈坐在一石階上,說著話。
“你說我們以後就住在這裡好不好?”芊墨看著遠方,問道。樓蘭軒烈自然是芊墨說什麼便是什麼,立馬答道,“好。”
“你不想要做樓蘭王嗎?”芊墨有些吃驚問道,她以為這世間的人都追尋功名利祿,就像當日的蘇子默那樣。
“我本就沒想過做樓蘭王。”樓蘭軒烈道。若是能和芊墨在這裡相守到老,樓蘭軒烈覺得不要那些虛名也無不可。
“那為什麼有人就想要那些權利,那些身份地位呢?”芊墨不懂。她認為當年蘇子默的背叛便是因為他的身份變了,地位變了。
“這因人而異,有些人視權勢如命。”樓蘭軒烈說道。
“那對他們最好的懲罰不就是讓他們一無所有。”芊墨突然想到了什麼,心裡有些歡喜。
“是。”樓蘭軒烈答道。
芊墨的心思總是在改變著,樓蘭軒烈很多時候也摸不透,但他從來沒想過阻攔芊墨。
“芊墨。”樓蘭軒烈突然叫道。“嗯?”芊墨扭頭看著他,等待著。
“願意跟我平庸廝守嗎?只有我和你。”樓蘭軒烈問得很認真。芊墨一絲猶豫都沒有,答道,“願意。”
或許,當日當時她答的這句“願意”是真心的。
春風拂過,捲起一地碎紅,漫天飛舞。如此美景,沒有人會想得出這裡曾經血流滿地,屍橫遍野。
芊墨他們出發後沒多久,蘇子默便一個人上路了,他也來到了蘇曜堂的墓前祭拜。
他到達的時候,墓前已經放著鮮花和祭品,他以為是芊墨帶來的。
蘇子默對著墓碑沉默不語,他不知道對他的大哥說什麼。他曾經是恨著他大哥的,因為他太過優秀,所以他的人生便只能追隨著他的腳步。但如今他已經想通了,人生是自己的,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他怪不得任何人。
這時,一個婦人提著籃子往這邊走來。蘇子默以為是路過的人不在意,但是她卻是向著墓碑走來的。
“你是蘇莊主的舊識嗎?”那婦人見有人祭拜,有些奇怪,於是問道。
蘇子默被這麼一問看向那位婦人。婦人看清蘇子默的臉時,籃子掉在了地上,籃子裡的東西撒了一地。
“蘇莊主。”因為蘇子默和蘇曜堂長得太過相像了,那位婦人一時竟以為是蘇曜堂。
她雖這麼叫著,但是馬上又糾正了自己,“你是二少爺?”
第六十四章痴若終時,花殘身離(10)
“你是二少爺?”那婦人這樣問著。
蘇子默被這麼一叫,打量了一下婦人,覺得有些眼熟。“二少爺,我是秋銀啊。”那婦人上前兩步,有些激動說道。
秋銀?蘇子默回想了一陣,終於是認出了眼前人,“你是伺候大哥的秋銀?”
“是啊。”婦人激動地眼中飽含著淚花。她當年是蘇曜堂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鬟。
“你怎麼…”蘇子默覺得奇怪,當年蘇家莊的人應該是無一生還的,可秋銀卻活生生地站在這裡。
秋銀微嘆一聲,“說來話長,二少爺要是不嫌棄就到我家裡坐著,我慢慢說給你聽。”
“那打擾了。”蘇子默說道。他和秋銀祭拜完蘇曜堂後,就去了不遠處的一間農屋裡,也是秋銀的住處。
婦人讓蘇子默坐下,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後給他倒了一杯茶,自己才坐下。她說話前嘆息了一陣,“一晃眼就已經過了十多年了。”她說著,看了眼蘇子默,“當年二少爺還是孩子,一轉眼就已經長這麼大了,越來越像莊主了,剛才我還以為是莊主回來了。”
“以前也有人說過我長得很像大哥。”蘇子默答道。
“二少爺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還活著,其實我活著純屬僥倖。”秋銀嘆息一聲,然後說起了十幾年前的事情。
“那年開春,蘇莊主帶著人本是去天山尋找雪蓮,偶然在山中遇見奄奄一息的芊墨小姐,於是便把她救了回來。芊墨小姐很喜歡莊主,平時對我們話不多,像是一個小大人,但是在莊主面前卻表現得如一般孩子。芊墨小姐剛到蘇家莊的時候和二少爺那般年紀,但是時間久了,她身上有了變化,她似乎比別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