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個大大的耳光,他本就是響徹江湖的頂尖高手,盛怒之下,下手又毫不留情,這一耳光當真打得二夫人天旋地轉,口鼻鮮血直流,身子旋了半圈,狠狠摔倒在地。
“看你教養的一雙好兒女!丟人現眼!”
二夫人抹一把口鼻上的鮮血,強忍著被那一耳光扇得耳內嗡嗡作響的疼痛,爬到百里敬身旁,跪下:門主,露兒無罪,是遭了四小姐的陷害,求門主為露兒作主!”
紀習笙聞言立時停了嚎叫,顧不得扎進身上的碎木屑,跪爬向百里敬:姑丈饒命,姑丈饒命,小侄絕不敢對露兒表妹有半分邪念,是四表妹逼小侄侵犯的!”
一時間一陣死寂,所有的目光都盯向姜冬竹。
姜冬竹擦手的動作停下,衝所有人沒心沒肺的一笑,無辜地道:不干我的事,真的不干我的事。”
百里敬瞪著她,昨夜二子與薛氏之事敗露,便是此女的設計,他相信今日之事,絕與她脫不了干係。轉目瞧向龍皓睿,再看看聞人澈,道“三皇子,聞人少主,家有醜事,實在汗顏,但是事關小女清譽,還請三皇子與聞人少主給老夫幾分薄面,不要聲張出去。”
龍皓睿摸著下巴輕笑,百里露有沒有清譽,他渾不在乎,不過倒可賣百里敬幾分面子。“百里門主客氣了,今日我什麼都未瞧見,自然無從說起。”
“多謝三皇子。”百里敬感激拱手,轉向聞人澈:聞人澈少主”
聞人澈面上冷淡,眸底無波,淡淡地道:晚輩現下視四小姐亦徒亦友,只在乎四小姐是否安全,其他什麼都不在乎。”言下之意很明確,若今日姜冬竹安全了,他便什麼都未看到,否則就難說了。
百里敬咬牙哼了一聲,“霜兒是老夫的親生女兒,豈會害她?今日之事,我自會問清楚,秉公辦理,絕不會偏袒任何人。但紀習笙和二夫人口口聲聲說是遭霜兒陷害若當真跟她有關,這般陷害親生姐妹的狠毒之人,老夫也絕不輕饒!”
聞人澈冷冷睨一眼地上跪著的兩人,嗤笑道:前輩身為一門之主,縱橫江湖二十餘年,難道聞不出這房間內有媚香的味道麼?還有,這房間這院落都是二夫人的吧?晚輩不才,卻也自忖絕非庸人,實在解釋不了像四小姐這樣一個弱質女流,為何能獨身一人跑到二夫人的院子裡,把自己、三小姐和紀公子這樣一個大男人從外面鎖到屋裡,然後在紀公子和三小姐的眼皮下施了媚香算計他們?”
百里敬啞口無言,半晌才瞧向大夫人問:門是從外面瑣上的?”
大夫人微一猶豫,答道:是的,是聞人少主斬落了銅瑣。”頓了一頓,又道:不過也可能是霜兒的婢女冰雁從外面鎖了門,再跑去找聞人少主來相助,為自己擺脫嫌疑也說不定。”
聞人澈冷哼一聲,百里家的人果然無恥到極點,轉頭去瞧姜冬竹,只見她正若無其事地拿著他的汗巾擦著手指上的鼻血,一根一根的擦著,非常仔細,當即放下心來,想來她早已有了準備,那麼他便靜觀好戲便是。“大夫人若非要這樣說,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龍皓睿則似笑非笑地看著百里敬,看他如何反應,若父皇如此重視的一門之主是非不分,以後便難堪大用,只能利用一下而已。
百里敬板著臉,如鷹般的利目在大夫人、姜冬竹、二夫人之間轉著。
經大夫人提醒,二夫人反應過來,立時叫道:門主老爺,房門一定是冰雁鎖的,她會輕功,來去自如,又怎麼會被人發現?”
姜冬竹看著手指擦不掉的血跡皺了下眉,抬起頭來,冷笑一聲:人若不要臉,則天下無敵!”
眾人愣住,誰也未想到她半天未開口,一開口竟毫不客氣地連嫡母一起罵了。大夫人臉色瞬間青白起來。
百里敬喝道:混帳!你進府兩年多,竟然還是這般粗野不知禮儀?!”
姜冬竹依舊冷笑著,不客氣地道:若廉恥禮儀便是像嫡母庶母一般,女兒寧願不懂禮儀!”
“你放肆!”百里敬怒喝。
姜冬竹哼了一聲道:我是放肆還是說的實話,相信身為一門之主的父親自會判斷出。”頓了一下,道:二姨娘要女兒來為三姐作畫,說是留著找夫婿時用,女兒剛一進屋,二姨娘便在門外落了鎖。三姐要紀公子盡情糟踏玩弄我,事後若我未死,便求父親將我賞給紀公子為妾。只是機關算盡,卻未想到三姐雖然事先吃了解藥,卻因激動催動了媚香,反而自食惡果!”
聞人澈袍袖下的大手攥起,指節根根泛白,寒目睨向跪在地上的紀習笙,憑他也敢打冬竹的主意?簡直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