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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可是現在不是和她計較這個的時候,陸夫人哪怕有再多不滿意,也記得自己兒子是為什麼受的傷。這是他拼了命護下的寶貝,哪怕她有再多的瑕疵,自己也沒有權利替他不值。

懷著這樣複雜的心情,陸夫人不鹹不淡地應了她幾句。蘇若童聽得出對方語氣中的不滿,她本想解釋自己離開的原因。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倘若讓對方知道自己是因為安頓朋友才離開的,估計會更惱恨吧。

“過去看看他吧,”陸夫人說,“先前迷迷糊糊的時候他還問起你來。”說問起是誇張了,只是那時她拖著兒子的手,一疊聲地叫他名字的時候他有微弱的回應,卻並不是回應母親的呼喚。

蘇若童從未見過他這樣虛弱,因失血而慘白的臉、灰白的嘴唇。她的胳膊上似乎還殘留著他手掌的力量與溫度,可是現在他卻是這樣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

床頭的儀器發出單調而枯燥的聲音,點滴不間斷地從透明的輸液管輸入他的身體裡。在這樣的背景裡,時間變得格外地漫長。

他的手很冰冷,且僵硬著。男人的手指修長而粗糙,分明的骨節上結著繭子。指甲剪得極短,邊緣修成方正的形狀。

他曾用這樣的手圍捕、禁錮她,也撫慰、呵護她。然而迷茫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很快她便從迷離的思路中抽身而出。他的付出她不會否認,然而他的堅持卻太強人所難。

她摩挲著他冰冷的手,對他在遇險的那刻所說的那句話耿耿於懷。他說:你不記得我了。她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他並不是用問句,而是陳述句。

她對他從未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他為什麼用那樣遺憾的語氣?

陸東躍還未醒,他回答不了她。

枯坐了一會兒,陸夫人終於開口:“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今天我來陪他。”話說得很有技巧,尋常人聽來會覺得這婆婆真是通情達理、心疼小輩。可只有當事人知道,這話的內裡有多苦澀。

蘇若童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於醒春說:“東躍這傷不是一天兩天能痊癒的,你回去好好休息,今天也嚇得夠嗆。等養好精神,明天再來換你婆婆。”

礙著陸夫人在場,蘇若童即使知道不妥也不好駁對方的話。

於醒春又對陸夫人說,“你也幾十歲了,別硬撐著,我已經叫了個熟識的護工,等會兒就來接你的班。”

陸夫人臉上這時才有了絲笑意,“我急慌慌的還沒考慮到這個,你倒是替我想周全了。”

這時有護士進來置換點滴,又看了看傷口的情況。陸夫人有意讓她聽到,“這傷的地方要緊嗎?會不會對以後的正常生活有影響。”護士三十多歲,胖胖的說話很麻利:“運氣好,再往偏點兒就是脊椎了,要是扎那上頭,最好的結果也是落個半身癱瘓。”

陸夫人本來是想唬一下蘇若童,結果倒是自己聽得頭皮發麻。

蘇若童在旁聽著心裡也疹得慌,慶幸陸東躍沒有大礙,否則她都不知該如何自處。房間裡開始瀰漫消毒藥水的氣味,這味道她打小就聞不慣,現在聞著越發犯惡心。

於醒春注意到,問她:“哪裡不舒服嗎?”她搖了搖頭,努力壓制著反胃,“我就是不習慣醫院這個味道。”

於醒春說:“你進來的時候臉色就不大好,最近是不是休息不規律?”她伸出手,“我幫你把把脈吧。”

她猶豫了一下,伸出了手,“謝謝。”

於醒春把了一分多鐘才收手,“你這陣子時常乾咳嗎?會不會頭暈?”

她有些吃驚,對方說的這些症狀確實有。不過因為並不嚴重,她也一直以為這是自己的精神緊張睡眠不足的關係,所以沒有太在意,也沒吃藥。

於醒春的目光在陸夫人臉上掃過,飽含深意的一瞥。幾十年的相交,陸夫人立刻覺察到不妥。

果然,於醒春笑起來,嗔怪道:“現在的孩子真是粗心,連自己懷孕了也不知道。幸虧沒有亂吃藥,小傢伙運氣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小情人這不來了麼。

咳,今天集團領導來,縮著脖子更新的。

☆、第36章

於醒春的話堪比重磅炸彈,雖然沒將另外兩個人炸得人仰馬翻,可也受足了驚嚇。

反應最激烈的是當事人,蘇若童堅持自己不可能懷孕。於醒春看了看好友,見她神情迫切卻欲言又止。想到剛才她談及兒子婚事時的左右為難,知道到有些話眼下她是不便問的。

可於醒春是醫生,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