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又透過地方衙門開具了購置炸藥的憑條,使人來京城,從同然堂炸藥分號購置炸膠跟雷管。這一次雨來早已交待下去,只要是山東的憑條,一律準售。
月末的時候,這筆軍火已經運抵濟南,再由濟陽轉道萊州灣。一切都進行的異常順利,卻不知一舉一動全部都已落入蕭然地視線。
這一日,路氏洋行滿載著軍火地貨船剛一出海港,迎面便是兩條三桅快速戰艦,揚著黑洞洞的炮口包抄而來。大清國的水師一向只龜縮在港口,近海從來都是暢通無阻地,眼前這一突然的變化,令貨船上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大炮頂到腦門上了,還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暈暈乎乎的就做了俘虜。
而勝保那頭,軍火交割完畢,著實鬆了一口氣。白花花的銀子如此輕
落入口袋,做夢都要樂出聲兒來。
有句話叫做好事成雙,這邊才狠狠的賺了筆外快,巧的是萊蕪一帶又爆發了一次小規模的白蓮教起義,由於清軍火器強悍,很快便被鎮壓了。朝廷那邊發來了上諭,說是山東八旗軍副都統勝保,鎮壓匪亂有功,賞一等輕騎尉世職,賜雙眼花翎,即刻赴京聽賞。
接到上諭,勝保心裡那叫一個美。什麼叫春風得意?什麼叫時來運轉?哥們混到今天這地步,也算是祖墳冒青煙了。當即點起五百親隨,一路得意洋洋的奔京城而來。
農曆春節剛過,正月十二晚,勝保一行已然抵達北京城下。這傢伙是個喜歡裝逼的主兒,當年辛酉政變之時,就曾帶著五百衛隊,在承德的天子腳下設了行轅,這一次也不例外,不投驛館,而是在城郊直接紮下了營寨。
第二天一早,天子降詔,宣勝保晉見。此時的勝保頭頂大紅撒纓的暖帽,身著嶄新補服,系一件狐皮大氅,精神抖擻的進了城,徑直奔午門等候召見。剛自站定,就看迎面走來一人,老遠便笑道:“勝大人,別來無恙啊!這一路從山東趕來,辛苦辛苦!”
勝保看的真切,這人身著補服,頭戴官帽,一張年輕而英俊的臉上總是笑嘻嘻的,不是蕭然是誰?連忙還禮,道:“這怎麼話兒說的,克齋無德無能,豈敢勞動蕭公公大駕!”
蕭然笑道:“這你可千萬別客氣,要說今兒這差事,還就得我來,別人真未必辦得了你。”
勝保一愣,道:“蕭公公這話是……”
蕭然一揮手,道:“梅侍衛安在?綁了!”
話音未落,就看四下裡呼啦啦湧出三五十御前侍衛,領頭的正是侍衛首領梅良甫,一鬨上前,七手八腳將勝保按到在地。勝保氣的大叫:“反了,反了!蕭然,你知道我是誰麼?你敢動我?”
蕭然道:“***,老子動的就是你!聽好了:罪臣勝保接旨!”說罷從袖子裡取出聖旨,展開念道:“山東駐防八旗軍副都統勝保,假借河道補防,虛報軍需,勾結不法洋商,走私軍火,證據確鑿。身為臣子,枉食君俸,裡通外國,實屬罪大惡極,令人髮指!著即刻革去頂戴花翎,剝黃馬褂,傳送宗人府議罪!”
勝保直到此時才知是東窗事發,但怎麼也想不通做的如此隱秘的事情,怎麼會突然露了餡?扯脖子叫道:“冤枉,冤枉!勝保無罪,此係栽贓陷害!”
蕭然冷然道:“膽敢狡辯,掌嘴二十!”早有侍衛上前,掉過刀鞘照著嘴巴噼噼啪啪的就是一通亂拍。黃銅包頭的硬革刀鞘何等堅硬,二十下過後,勝保已經滿面開花,鮮血帶著牙齒吐了一地。
梅良甫自帶人將勝保押走,而此時的奕坐針氈。直到此時他才知道勝保犯了什麼事,蕭然蒐集到的證據十分詳細,整個軍火流通的每一個環節都有記錄,關鍵走私的貨船也被截獲,可謂是人贓並獲,鐵案如山了。
到了這個地步,顯然神仙也救不了勝保的性命,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撇清關係,千萬別引火燒身。因此奕義凜然的踹上一腳。
就在抓捕勝保的同時,六額附景壽率領親軍衛隊,包圍了城外勝保的五百親兵,一個都沒能走掉。而後由朝廷簽發密令,一路飛遞,由各府衙火速抓捕涉案人員,並調集河南、江蘇兩省八旗軍,進入山東,防止勝保部譁變。其實這個擔心倒顯得有些多餘,所為樹倒猢猻散,勝保鐺入獄,手下那些個心腹人人自危,自保尚且不及,哪裡敢有異動?不出半月,那些參與走私軍火的,已全部落網。
這一來勝保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宗人府會同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會審,判了個通敵賣國的罪名,誅滅九族。正月二十七日,菜市口問斬,昔日風光無限的副都統至此翻成畫餅。
而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