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子人都護著他,單隻欺負自己一個。萬般委屈湧上心頭,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刑慎司的小太監把蕭然拿翻在地,橫拖倒拽的弄出園子。領頭的一個從布袋裡抽出一根竹杖,低聲道:“蕭公公,對不住啦。咱下手的時候,還望公公你體諒下咱們,配合著叫兩聲。”說著話擼胳膊挽袖子,把那竹杖高高揚起,惡狠狠的打了下來。啪的一聲脆響,蕭然不禁一楞,倒跟拍打灰似的,根本不覺得疼。馬上就明白這是人家手下留了情,扭頭感激的一瞥,殺豬樣的叫了起來。
蕭然是個什麼樣的角兒,別人不清楚,刑慎司的人是再瞭解不過了。上次皇宮裡私劫刑獄,持刀行兇,擱別人早殺了幾十個來回了,惟獨這蕭然,屁事沒有不說,搖身一晃,楞是混了個五品的總管。這說明什麼?人家有皇上撐著唄。這一回眼看著把個公主欺負成那樣,擱著別的奴才都恨不得抄家滅族了,結果只賞了個八十杖,分明是皇上有心縱容。刑慎司的太監們都是些伶俐的主兒,平時主子說要收拾誰,同樣的話,語氣不一樣,他們都是能分出輕重來的。下手輕重,心裡有數的很。何況這次有皇上保著,因此那竹杖打的響亮之極,卻是不疼不癢的。蕭然心說手藝練到這個地步,真是人才啊!
第三十章 風流才子俏佳人(又中)
不一時,八十杖打過,那太監叫了聲得罪,把蕭然扶起來。蕭然裝的跟高位截癱似的,由兩個小太監攙了,進到聞香閣去。
寧薇公主這時還氣的渾身發抖,看見蕭然,杏眼圓睜,恨不能一口水吞了他。蕭然把頭一扭,假裝沒看見,心說怎麼著你咬我呀,哈哈,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一瞧咸豐身後,頓時嚇的一哆嗦。一共站著六個人,除了景壽跟載垣,還有兩個老頭,兩個年輕人,都穿著便裝,一個也不認得。那兩個年輕人一個長得跟山頂洞人似的,慘不忍睹;另一個卻是文質彬彬,十分的風流儒雅。奇怪的是這兩人都瞪著兩個通紅的眼珠子,狠命的盯著自己,看那架勢就跟隨時要衝上來PK似的。蕭然一縮脖子,心說我他媽招你啦?
咸豐領著公主,跟載垣、景壽,還有那兩個老頭都坐在園子中間的亭子上。亭柱上懸著一幅丹青,墨跡似乎還沒幹透,正是剛才寧薇公主畫的那一幅。仔細一瞧,原來畫的一幅寒梅映雪圖,那滿園子的亭臺山石都畫的活靈活現,瑞雪一派,寒梅千樹,栩栩如生,極具神韻。唯一不同的是那梅樹上都畫滿了梅花,正迎著風雪傲然綻放。
眾人正在品評這畫,只聽一個白鬍子老頭搖頭晃腦的說道:“古人云,胸有丘壑,筆下如神。寧薇公主這一幅丹青,清秀雅緻,別具匠心,的確是難得的妙筆。難能可貴的是竟加了這怒放寒梅,為這滿園素色頓添了勃勃生機。天降瑞雪,臘梅迎春,畫者期盼嚴冬早過、春回大地之心躍然紙上。妙哉,妙哉!”
蕭然差點沒笑出聲來,心說你丫就說公主在懷春,不就結了?羅裡羅嗦的一大堆。另一個寬額長臉的老頭生怕撈不到馬屁拍,趕忙道:“正是,正是!這一幅畫乃是暗喻我朝雖經波折,卻終將冬去春來,永珍。寧薇公主可謂用心良苦,單這一份心思,便難得的緊!”
寧薇聽得諛詞如潮,全無表情,淡淡的哼了一聲。蕭然卻一下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哪有什麼良苦用心?她不過是喜歡梅花罷了。她那個貼身侍女,不就是叫做香梅麼?溜眼一瞧,她身後果然站著一個女孩,捧著一隻細瓷茶盞,估計是公主喝的藥吧。那香梅正倒豎著雙眉,惡狠狠的盯著他。蕭然嘆了口氣,媽的,老子好歹也算不難看吧?難道就這麼不招人待見?
卻見咸豐頜首笑道:“說的好,熙都統、誠勇公都說的甚好!可見朕的八妹也知道替皇兄分憂了呢,不枉了朕疼你一回。”
寧薇公主沒說什麼,寧馨卻低低的啊了一聲。咸豐道:“對了,馨兒,你還沒見過誠勇公吧?今既然趕上了,就見個禮吧。”指著那個長臉老頭跟他身後的山頂洞人道:“這位就是誠勇公裕恆,你未來的公公;這位是他的公子德徽。”
寧馨公主怔怔的看著那個山頂洞人,嘴巴張的能塞下個蘋果。呆了半天,哇的一聲就哭開了,咸豐嚇了一跳,道:“你這丫頭,又怎麼了?”不過很快就明白是為什麼了,不禁皺眉連連搖頭,表情十分尷尬。
山頂洞人德徽自打第一眼瞧見寧馨,兩個眼珠子幾乎就沒離開過那張俏臉。本來給她這一瞧,還有些害羞呢,誰知她竟突然大哭起來,一時手足無措。裕恆也很是尷尬,情知公主實在是給自己兒子那別具一格的長相給嚇壞了,連忙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