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兩位王爺這麼拉著個臉的不吭氣兒,你說叫我這飯如何吃得下去呢?”
蘭輕卓還是頭一回聽見哪個太監敢這麼跟王爺說話的,一時臉兒都白了。端華氣得眉毛倒擰。一拍桌子就要開罵。載忙拉著他袖子,微微搖了搖頭。蘭輕卓陪著笑道:“蕭老弟,且給老哥個薄面,請坐,請坐!”
“那可不成!”蕭然一本正經的說道,“請客歸請客,總得有個規矩不是?說好了王爺請客地,你來請我坐。算哪門子事兒?”
載垣站起身來,冷笑著道:“蕭公公好大的排場!好,今兒本王就給你作揖了,也不知你能不能受得起!”說罷起身。抬手做了個揖。
蕭然忙道:“受得起,受得起!王爺這麼給面子,奴才也不能不識好歹不是!啊,那個怡親王不必多禮。”笑容可掬的往椅子上一坐,瞧了瞧端華,道:“你不請我,一會甭跟我說話,說我也不理你。”
端華按捺不住,大吼一聲:“兔崽子!”操起酒壺就要掄過去。載、蘭輕卓兩個慌忙抱住胳膊,好歹勸住。蕭然笑道:“不妨不妨!王爺要是真氣得緊了,罵我兩句也是使得的。你那一幫子小妾還在我手上,大不了跟她們罵回去。恩,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花塵香,這名字取得不錯麼!”
花塵香是端華最寵愛的一房小妾,眼見已經落到他的手裡了,端華氣得肺都要炸了,卻又沒有絲毫辦法。載垣沉聲道:“一朝得志,可也用不著這麼得意。有道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蕭副總管就敢保證自己一輩子不會翻船麼?”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嘛!人這一輩子,誰也保不齊哪口飯就噎死了。得過且過,想那麼長遠幹嗎哪,是不是王爺?”
載垣哼了一聲,道:“廢話就不必說了。我且問你:這些家眷現在可是在老六的手上?要是以為用這一套就能要挾咱們,老六也忒小瞧人了!”
蕭然斟了杯酒,品了一口咂咂嘴道:“不錯,中堂府上,果然都是美酒佳釀!”放下杯,搖頭嘆道:“可惜六王爺那裡,咱就沒這個福氣了。唉,說來不怕王爺笑話,六爺的府邸,蕭然連門兒都還沒摸過呢
載垣一愣,正琢磨這話什麼意思,蘭輕卓在一旁低聲道:“你是說,這事跟恭王無關?”
蕭然打了個哈哈,自顧自吃菜。載垣皺眉道:“除了老六,我還真想不出有誰能有這般的本事!不過旁的咱也就不說了,本王只問你:如何才肯放人?”
蕭然道:“這個嘛,說容易倒也容易,只是怕你做不得主。肅中堂,我都已經來了,你還在裡頭憋著,總不是待客之道吧?”
身後穿來一陣冷笑:“果然好膽量,看來這沒淨身地假太監,跟旁的閹人是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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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一個胖胖地老頭走到桌前,正是鐵帽子中堂肅順,一張圓臉在燈下煞白煞白的很是嚇人。蘭輕卓連忙拉過椅子,肅順哼了一聲,在蕭然對面坐了下來。
“呃,這個。看來你們什麼都知道了啊,那我也就不跟你們藏著掖著了。”蕭然臉色一正,鋒利的目光從兩位王爺的臉上掃過,最後才落到肅順地臉上,“放人沒問題,條件是你們立刻放了我的人,並且一個月之內,必須迴鑾!”
“迴鑾?”肅順盯著蕭然瞧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你以為,我真地會在乎那幾條人命麼?天大的笑話!即便是我的家人都死光了,我也會先讓你來陪葬!”
說罷一拍桌子,裡間、屏風後、門口呼啦啦湧出數十名護衛,手持大刀鳥槍,齊齊對準蕭然。肅順冷笑道:“你真的以為憑著手上這些人質就可以要挾我?簡直是痴人說夢!實話告訴你,今天讓你來,就是想知道恭王的底細。你要是想死的痛快些,就趁早說出來。否則地話,哼哼!”
載垣跟端華聽了這話,大吃一驚,道:“六哥,你,你瘋了麼?你不要兒子。我們哥倆那可是一家老小十幾口子!六哥,你才可是親口答應我們哥倆的……”
肅順冷笑道:“答應地話,有時也是會變的,誰叫我又改主意了呢?你們哥倆也不用再多說了。今天在這裡,誰地面子我都不會給!”
載垣端華還要說話,肅順眉頭一皺,嘩啦啦幾桿鳥槍指了過去,嚇得兩人冷汗頓時就冒了出來。臉憋得通紅,敢怒而不敢言。
“怎麼樣啊蕭老弟,我這頓酒菜可還過得去麼?”肅順得意洋洋的道。
“恩,還成。就是這八珍雞的味道差了點。魚翅的味道不錯,我喜歡!”
“喜歡就多吃一點,千萬不要客氣。用了這一頓,以後還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