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希望還真是莫名其妙,難道就因為他救過她一次,便讓她覺得,這種事情會再一再二的發生嗎?
半晌,她自嘲的一笑。罷了,雖然他這次出賣了她,但她這條命本就是他救下的。兩兩相抵,此後她對他再無相欠!
這樣想著,洛晨無奈的嘆了口氣,收回自己的目光,轉身對上了門前站著的人。
那人一時間還有些摸不清冉之宸的想法。他斟酌了半天,組織好的語言剛要說出,卻被冉之宸突然打斷,“告訴你們趙皇,這個女奴頗合我的眼緣兒,就留在我這兒了。”
那人聞言一愣,遲疑中,卻聽冉之宸略帶不滿的聲音傳來,“怎麼?難道趙皇連一個女人也捨不得給我嗎?”
那人猛地一驚,連聲抱歉的退下了。
房中,又只剩下了洛晨和冉之宸兩人。
直到門外的腳步聲漸遠,洛晨才終於回過神來。是啊,她真傻,她早該想到的,以冉之宸的身份,要她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哪需要什麼欺騙隱瞞。
洛晨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不會落在趙皇的手中了。
只是,她被他如此隨意的要來,以後呢?以後她就要跟著他了嗎?跟著他做什麼呢?
一時間,洛晨又有些迷茫起來。
不過,雖然未來仍看不清方向,雖然自由對她來說仍遙不可及,但不管怎樣,都要好過繼續留在這裡,過著非人的奴隸生活了。
這般想著,洛晨七上八下的心,終於稍稍踏實了一些,看向冉之宸的目光中,也含帶了隱隱的感激。不管他是為了什麼,總之,他又救了她一次。
冉之宸自那人走後,便沒有再理會洛晨。他半靠在榻上,微皺著眉頭,一隻手一下接一下的輕拍著獒犬的腦袋,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突然,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挑眉看向房門。同一時間,房門被重新開啟,幾人接連進入。正是先前離去的那幾名屬下。
幾人在看到洛晨的一刻,都明顯有些訝異,卻見冉之宸面無他色的詢問道:“怎麼樣?”
“回主上,屬下幸不辱命!”幾人齊聲開口答道。
冉之宸滿意的一笑,起身站起,整了整絲毫不曾凌亂的衣襟,“走吧,回冉州。”說罷,便抬步走出了房門,步履優雅,儀態從容,彷彿天下之事,盡在掌握……
馬車裡,冉之宸靠在一邊翻看著手中的書冊,洛晨則端坐在一旁,透過車窗靜靜的望著遠方那一片沖天的火光。
就在不久前,洛晨跟隨著冉之宸離開了鬥獸場。
可誰知馬車才剛剛行駛出不遠,鬥獸場中便起火了。很快,大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蔓延開來,滾滾濃煙鋪天蓋地,一片火光沖天而起。隱隱的,似乎還能聽到鬥獸場裡,那無數的奴隸與權貴們掙扎哀嚎的聲音。
那一刻,洛晨一下子便想到了冬雪,她還在那裡啊!
想到這裡,洛晨的心便焦灼難忍起來。雖然和冬雪相處才只有十五天,但卻是洛晨在這個世上獲得的唯一溫暖。雖然她大多數時候都神志不清,但清醒的時候卻對洛晨有著絕對的維護。雖然洛晨不是她真正的小姐,但存在於腦海中的記憶,卻真真實實的影響了洛晨。
她本來還想等自己處境稍好一些時,就想辦法把冬雪救出來。可竟是再也來不及了嗎?有那麼一剎那,洛晨甚至想要衝下馬車,將冬雪救出來。哪怕知道這並不可能,但那樣她至少還曾經努力過。
可最後,她還是什麼都沒做,只靜靜的端坐在這馬車裡,眼睜睜的看著越來越大的火勢。她不知道憑藉冉之宸的力量,能不能將一個人從這大火中救出。她只知道,此刻的她甚至連問上一問,求上一求的勇氣都沒有。
沉默中,馬車越行越遠,那刺鼻的煙氣與灼熱的溫度,也隨之離他們漸漸遠去了。洛晨最後再遠遠的望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放下了車窗幃簾。
她看向冉之宸,只見他仍舊專注的看著書冊,至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半點的驚慌詫異,甚至連頭都不曾抬起過一下。好似那份淡雅已深入骨髓,好似那份從容,便是他與生俱來的本能。
回想起之前的種種端倪,洛晨有些複雜的垂下了雙眼。腦海中卻不斷的浮現出她最後一眼所望到的景象。那沖天的火光似是將雲層浸染,夕陽西下間,漫天的紅霞鋪展開來,天地相接處,竟是一片火紅……
五日後,馬車終於行至趙國的邊界。當天傍晚,冉之宸一行人便被當地的權貴迎入了家中。一番熱情的款待之後,眾人住了下來。洛晨的房間則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