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聲音,率先打破了寧靜:“昨天那個,便是你那夫君吧?”
夫君嗎……洛晨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頓了頓後,才緩緩點了點頭,卻依舊沒有說話。
梁天撇了撇嘴,臉上閃過了一絲懊惱,繼續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見他嗎,昨日又為何害怕的轉身就跑?”
洛晨呼吸一窒,下意識的咬了咬唇。直到一股血腥之味瀰漫在口間,她才低低的苦笑了一聲。
他說的沒錯,她確實是害怕得再次做了逃兵。
她怕與冉之宸爭執糾葛,到最後連曾經的美好也被漸漸消磨,可她也怕與他就此決裂,從今以後兩不相干。然而她最最害怕的是,卻是她會心生不捨,選擇妥協!
只要一想到他已經有了別的女人,她便覺得胸口似是快要炸裂一般,更別提讓她接受與別人共侍一夫。那樣的生活,除了在可悲與絕望中一日日煎熬,她實在想不出別的可能。
讓她再靜一靜吧,昨日的見面太過突然,她實在有些措手不及。等她準備好後,確定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再將這一切做個了斷……
洛晨閉了閉眼,無力的輕嘆一聲,或許真的是相見不如不見吧,若是她沒有回來的話,是不是還能多留有一些自欺欺人的美好幻想?可就算是這樣,她仍不後悔從島上離開的決定。
看著洛晨苦澀的神情,梁天的眉頭皺的死緊,聲音也帶上了一絲不滿:“他讓你這麼傷心,你還是喜歡他嗎?”
說罷,也不等洛晨回答,便聽他重重的撥出口氣,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突然說道:“既然你那麼喜歡的話,我去把他抓過來便是!或者……我們帶他一起回島上吧?就像我爹孃當年一樣,三人在島上一起生活。那樣的話,他再也不會舀別的女人來惹你傷心了。”
他的話音一落,洛晨頓時愕然不已的抬起頭來。看著滿臉認真,絕不似說笑的梁天,她只覺得瞠目結舌,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這樣的想法,估計也就只有他才能想的到了。
可不止怎的,被梁天這樣一打岔,她竟覺得心中那股憋悶至極的苦澀滋味,似是一下子被衝散了不少。
半晌,她扯了扯嘴角,深深的吸了氣後,便起身站起道:“我和他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現在咱們先離開這裡。”
“好!”梁天挑了挑眉,立馬也跟著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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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霧瀰漫在山間,蕭索的寒風吹過,卷落片片枯黃的樹葉。
冉之宸靜立在風中,如一尊雕像般一動不動。從洛晨離開後,他便這樣在原地站立了整整一夜。
冉管家心下酸澀不已,主母活著回來明明是件天大的喜事,可最後怎麼就變成了這樣的情形……
看著冉之宸如秋風般蕭索的背影,他輕嘆一聲,提步上前道:“主上,聽老奴一句勸,您就先回去吧,主母她……怕是不會再返回這裡了。”
聞言,冉之宸僵硬的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
見狀;,冉管家再接再厲道:“您若不放心的話,留幾個人在這裡等著便可,若是主母回來……”
他的話才說到這裡,便見冉之宸擺了擺了手,艱澀沙啞的聲音打斷道:“再等等……”
冉管家臉色一急,便欲再度開口,可看著冉之宸滿面的不容置疑,他的嘴唇蠕動了好幾下,最後卻還是重重一嘆,放棄般地退到了一邊。
在眾人的等待下,只見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至頭頂,又向著西邊漸漸落下……直到晚霞將天邊染得火紅,夕陽被遠方的群山遮擋起來,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等待了一日一夜的冉之宸,滿面蒼白,嘴唇乾裂,那始終遙望著前方的雙眼中,此時也變得有些麻木恍惚起來。
樹梢上,歸巢的鳥兒發出了一聲清鳴,只聽冉之宸驀地咳嗽了一下,緊接著,愈發劇烈的咳嗽聲接連不斷的傳了出來。
冉管家急急的向前,將他輕晃的身體扶住,卻又被他一把推開。當下,冉管家急得眼睛都紅了起來:“主上!您要保重身體啊,不管怎樣,主母她還活著,她活著回來了啊!”
儘管冉之宸一直在等著洛晨回來,但除他之外,凡是知道洛晨當初跳崖的人,都始終認為她已經墜崖而亡了。
聞言,冉之宸的咳嗽頓時一止,身體向後一倒,便重重地靠在了一棵大樹上。
他胸膛起伏,大喘著粗氣,眼中卻驀地一熱。沒錯,不管怎樣,他的小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