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閣臣們有軍務,求見,求見……”
外間,內侍宦官戰戰兢兢的催促著周皇后。周皇后對此毫不理會,她算是看透了,那些重臣除了以權謀私,便只會拆臺,拆大明的臺。
真想不明白,以丈夫的英明,何以會用了這樣一**猾似豺狗的東西?
周皇后擦了擦眼淚,平復了一下心情。
“讓他們在文華殿暖閣中先候著,太子隨後就到!”
內侍宦官領了旨意,如釋重負的小跑著去了。
周皇后整理了一下妝容,剛剛哭得梨花帶雨,總不能這幅樣子就出去見臣子吧?
最終,她還是屈從了現實的壓力。
“下旨,速召鎮虜侯返京,商議出兵事宜!”
李信的老家在北直隸新樂縣,距離京師並不遠,快馬加鞭,一日功夫便可走個來回。
劉宇亮卻道:“戰事緊急,若要再等一日不定要有多大變故,殿下可同時往朝鮮下旨,令我大明的朝鮮駐軍攻擊滿清東虜腹地,然後再派精兵進京勤王!”
周皇后情知沒有更好的主意,只能一一點頭應下:“便依劉卿之言!”
第九百三十三章 勤王
新樂縣,李信在這個陌生的家鄉已經住了七日有餘,一眾鄉里族老們紛紛來請見這位五百年不世出的族中驕子。但凡姓李的說起李十三來,每個人都掛著滿臉的驕傲與自豪。
不過,讓李信遺憾的是,他這一世的父母雙亡,只有一個還沒見過面的親兄弟,據說也在楊嗣昌的手下當了將軍。
每日裡,他除了應酬還是應酬,但家鄉父老畢竟不比那些意圖巴結的文武官員們。很多人李姓族人徒步走了幾十裡地,為的就是讓他能吃上一口親手蒸煮的羊肉,雖然僅僅是一口羊肉,但在李信的心裡卻遠勝當地官員士紳們送來的玉器珠寶。
李信每日裡接待應酬這種鄉里百姓便不下百人,往往一天到頭下來,累的口乾舌燥,躺在床榻上,幾乎倒頭便能睡著。
這一日晚間,北面忽有大隊人馬開進了偏僻的小山村。
李信被從睡夢中叫醒,“鎮虜侯,外面來了傳旨的天使!”
“誰來了?”李信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
“傳旨的天使!”
聞聽此言,李信從床榻上一骨碌彈了起來。天使於晚間抵達村子,說明京中一定有了不為人知的變故。
說實話,自打到這個世界以來,李信沒有一日清閒過,如果今被周皇后以回鄉祭祖為名發配出朝廷,到這裡足足有起個日夜接觸不到軍務政事,雖然一天天接待鄉親也累的和死狗一樣,但心理面始終空落落的,就像少了點什麼一樣。
李信先命人將天使請入自己居住的院中,然後在穿戴朝服,整肅衣冠,往正堂接旨。
到了正堂,李信這才發現,傳旨的並非如以往一般是宮中的內侍宦官,而是與自己新近入閣的大學士,天子欽點的狀元郎魏藻徳。
果不其然,朝廷發生了大事。魏藻徳肅容正身唸完了聖旨後,趕忙又換上了一副笑模樣,幾步上前將跪在地上的李信扶了起來。
“鎮虜侯快快請起來,冬天地上冰,別讓寒氣浸了腿腳。”
魏藻徳的態度殷勤,語氣謙恭,噓寒問暖間與李信似乎很是親近真誠,但見多了各色人等的李信卻清晰的感受到,這也是個笑面毒心的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伸手不打笑臉人,魏藻徳既然擺出了一副親近模樣,李信便也耐著性子和他演著戲。
建奴南侵叩關,李信並不擔心,如今的建奴早就遠非崇禎十一年可比,成了一頭外強中乾,徒有其表的虛弱狗熊。
三衛軍用不上主力全出,只要出動一部偏師,便能有八成的把握將它打的滿地找牙屁滾尿流。
“鎮虜侯請速與下官上路吧,殿下催的急,內閣也都是一團亂糟糟,都等著您拿主意呢!”
李信心道,等著自己拿主意又有甚用?他單人匹馬總有千般能耐,又能變出百萬雄師不成?關鍵處,還得手中有兵才好退敵,這時他想到了顧平虜手下的京營。
不過可惜的是,顧平虜在北京這數年間,並沒有把心思放在京營三大營上,所以,京營的三大營還是那支不堪一擊的舊明軍,守住北京城或許不難,但指望他們退敵,卻是痴心妄想。
李信現在只擔心,援兵來的慢了,建奴一路由京畿向南劫掠而去,這三五年間的修養成果便毀於一旦。
“楊閣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