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嫌棄我了麼?”滿不在乎的抖著腿,涎著臉,“瞎了不也挺好的麼,至少你老了以後,在我心中也永遠是現在這麼美的樣子。”
一拽我的手,他完全失去從容的抱著我,“我們回去,我給你尋天下最好的大夫,最好的靈藥,也要治好你。”
這哪還是我溫柔體貼大方賢良淑德的親親子衿啊,整個一悍夫啊,天啊,為什麼我當初沒發現他還有這樣的一面?
“我,我,我有腿,喂,喂”好歹他也給我個面子讓我自己走麼,“你,你,你讓我道別下啊。”
“眼睛的傷肯定越早治療越好,別耽誤了!”他的聲音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甚至充滿了威脅,“要麼你打死我和流波,不然你就跟我乖乖的回去。”
我沒說不回去啊,我只是想替幽颺和流星安排好去處麼。
“這位哥哥”甜膩膩的嗓音,八分無害,九分甜膩,十分的單純,十二分的無辜,二十分的痴迷,“哥哥,你真美。”
流星!這已經夠亂的了,他還添什麼堵啊。
“哥哥,哥哥,你好美!好像池畔一株柳樹,看似青嫩柔軟,實則韌性內斂,臨水照影,風骨自在,明明是親切可人的微笑,卻給人疏離的高傲,流星能認你做哥哥嗎?”一連串寫實的恭維震撼了我,好像也震撼了我身邊的子衿,因為他拉拽著的動作停了下來。
“還有這位哥哥。”聲音突然轉了方向,我聽到那迷戀的甜膩依然在喋喋不休,“我記得以前在孃的房間裡看過一幅畫,松柏纏繞,一邊是蒼勁,一邊是俊秀挺直,哥哥你有松樹的蒼勁又有柏樹的高大,流星都不知道到底哪一面的你才是真實的呢,謎一樣的哥哥,好神秘的氣質啊,你也認流星做弟弟好不好?”
好犀利的感知能力!
他只見過子衿和流波兩面,甚至沒有過交談,為什麼卻能一眼看穿他們的特質?子衿骨子裡的高貴,流波神秘的雙重特質,都被他輕易的點破,流星啊流星,難道你真的只是一個迷戀美色的小屁孩嗎?
他說過,幽颺是月光下的罌粟花,陰柔魅惑,飄渺幽幻,明知不該親近卻忍不住不親近,象中了毒一般為求一歡不惜放棄一切,只有真正嘗過了幽颺滋味的我,才能深刻明白那話中的意思,那話,真的是他母親說的嗎?
子衿握著我的手一緊,聲音低緩輕柔,“為什麼要認我做哥哥?”
“因為哥哥們漂亮!”響亮的回答讓我再次無言,就知道這個小傢伙是這一句,小花痴,還真是男女不忌。
“還有嗎?”接嘴的,是一向不多言的流波,輕鬆的笑意滿溢。
“有!”小傢伙訥訥的,抱上我的胳膊,“哥哥這麼漂亮,心腸一定也和菩薩一樣的,流星想和姐姐在一起,哥哥們不會讓姐姐離開流星的,對不對?”最後三個字,充滿了讓人難以拒絕的希冀。
耳邊,響起了子衿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不過幾日,你居然能勾搭上這麼漂亮的美少年,我終於見識到了享譽京城的初夜王爺魅力所在了。”
我呵呵傻笑著,不知道如何解釋。
“呃,流星”我想著該怎麼開口,這個可人的美麗少年,雖然我不曾看過他真正的容貌,但是那雙似水晶一樣透明的眼,還有這甜美的嗓音,確實讓我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捨。
可惜我和他的緣分,註定只有這短短几天了。
我搜颳著肚子裡的詞彙,有些艱難的開口,“流星,姐姐,姐姐真的必須走”
他蹭著我的肩窩,失落的聲音如同被丟棄的可憐貓兒咪嗚著,“那姐姐不要流星,不要師傅了嗎?楚姐姐你說過,我們是一家人的,你是要拋棄我們嗎?”
抱著我胳膊的手緊緊的,生怕一不小心我就跑了,這樣的被人留戀,竟然讓我一時說不出話。
“楚姐姐”聲音裡已經瀰漫起了哭腔,“師傅他”
突然,他可憐兮兮的聲音停止了,而我的鼻間,嗅到了一抹媚香。
“流星少年心性,還請幾位不要責怪,日俠儘管離去,不必煩心,我已點了他睡穴,即將帶他遠走,後會無期。”
淡漠的語調輕易的劃清界限,我在子衿的懷中,輕輕點了點頭。
今後,廟堂之高,江湖之遠,只能望君珍重。
還來不及看過真面目的幽颺,留給我的,只是記憶中完美無瑕如黑曜石般深沉的眼,那雙高高上挑的眼尾,媚如狐,魅如妖,飄如仙。
後會無期,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擺擺手,我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