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屋子搬空方便她工作,然後全家旅行去了?她生乎頭一次碰到這種怪異的case。
她在這住的時間並不長,只有幾個月。而且,那幾個月她過得十分痛苦,賣掉它時,她毫無留戀,只想擺脫當時的一切羈絆。現在它對她有了一份深重的意義,它是父親給她的愛的禮物。雖然它仍然不再屬於她,嘉茹決定將這次的設計當作她的代表作,使這楝房子成為她從小所渴望的充滿了愛和溫暖、歡笑的家。
“嘉茹好嗎?”
“為那棟房子,她忙得起勁得很。”
“她不是一向都在工作上投注下所有心力?我希望她不要太累了。”
“這次不一樣。以往她為了生活而工作,投入的是她的才華,這回她用了她的感情,全心全意的要設計一座愛的城堡。”
“她不知道吧?”
“別緊張好不好?該緊張的是我呀!我口沒遮攔慣了,現在和她說話非得拼命咬住半截舌頭,深怕一不留神說溜了嘴。我可是告訴你,要不是為了她好,我絕不做這種欺騙朋友的事。”
“這不叫欺騙,易風,是善意的謊言。”
“騙子都如此自圓其說。喂,你說了半天,怎麼沒問我好不好?”
“易風,你好嗎?”
“……”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說了好教你照奉宣科再念一遍?”
那端傳來一陣低沉柔和的笑聲。“現在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
“你想我。”
“呵,我可沒說。”
“易風,我真希望我現在能看見你,你撒嬌的模樣一定很可愛。”
“撒嬌?你別損我一世英名。我陶易風向男人撒嬌?牙醫師都要發大財了。”
“你撒嬌和牙醫發財有什麼關係?”
“全世界的人都要笑掉牙啦,牙醫還不發嗎?”
低柔的笑聲變成朗聲大笑。“易風,你真是個可愛的小東西。我要是不這麼忙,我會立刻飛去看你。我們不隔這麼遠的話多好。”
“呀,你還是離我遠點吧!說說電話就毀了我的名聲了,太常見面,我會給你害得面目全非的。”
“我想你,易風,非常想你。有空常打電話給我嘛,不要老等我打給你,好嗎?”
“誰等你啦?我忙得很。”
“易風。”
“哎,別用這種軟綿綿的聲調拆人骨頭。好啦,我會打給你。輪流哦!”
放下電話,易風不自覺地做了個十分女性化的動作。她用手掌託著腮,滿面甜蜜笑容而不自知。
可愛的小東西,肉麻不肉麻呀!她喜孜孜地皺皺鼻子。
她幾乎等於在裝修自己的房子,嘉茹納悶地想。當她告訴易風,她有意把房子內部格局整個改掉,將兩層樓變成樓中樓的三層樓。
“這楝房子天花板很高,而它四面有窗,光線充足,不需要這麼大的空氣流動空間,加個小空中樓閣,富於變化而且具有特色。”
“聽起來很好,幹嘛不做?”
“這麼做要把現有的格局全部拆掉,改變太大,我須要徵求屋主的同意。”
“哎,不必多此一舉。他交代過,你認為怎麼好就放手去做,用不著問了。”
“可是要居住的人不是我呀!易風,你和屋主很熟嗎?他怎麼會對自己的房子沒有一點意見呢?”
“這跟熟不熟有什麼關係?他欣賞你,信任你,你哪來那麼多顧忌。啊,對了,我有沒有告訴你?舊傢俱他統統不要了,要全部換新,所以你一併處理就好。”
“什麼?傢俱要我……”
“全權作主。傢俱、地毯等等,這筆費用不計在設計費內,他會另外如數支付。”
“易風,這個屋主到底是誰?”
“我有客人來了,改天再說。”
不論屋主是何人,嘉茹儘管滿腹疑惑,主人的全然交託,的確讓她有更大更多的發揮餘地。
易風最近在忙些什麼?她好些日子沒露面了,嘉茹打電話去,她總是三言兩語說完就結束通話。不過她忙雖忙,還是自告奮勇地在嘉茹須要到現場親自監工時,幫忙把祖安帶去藝廊,好讓她如期在屋主回來前完工。
指示著工人何處該敲掉、拆掉,何處該保留,嘉茹不時地在屋裡樓上樓下走來走去。她的襯衫和牛仔褲上都是灰塵,可是她沒留意,也不在乎。自動工那天起,她的情緒便處在亢奮狀態,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