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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直至翻身爬進姚家花園裡,薄靳言還在輕聲讚歎:“這個方青,太有才華了。”

簡瑤覺得好笑。人家敏銳又堅韌,推動整個案件偵查,還曾一招把你放翻在地,不見你表揚。會逗個狗,卻讓你看得目不轉睛讚歎不已。

正在這時,前邊走廊走出來一個人。簡瑤和薄靳言看清了那人的臉,都是一怔。

第8章

那是個傭人,四五十歲的樣子,中等個頭,高高瘦瘦。穿著樸素的衣物,手裡拿著把掃帚走過,並沒有注意到半月門後的薄靳言和簡瑤。

他們注意到她,是因為她尚算白淨的臉上,有一道新鮮的傷痕。

探案的人,思維總是細緻敏銳的。死者傅偉手腕有淤痕,有打鬥痕跡。雖然現場未能檢測出兇手的血跡和有效dna,但兇手極有可能身上某處也留有傷痕。

那傭人很木訥的模樣,在庭院裡掃了一會兒落葉,就走去收拾房外走廊。薄靳言和簡瑤暫時遠遠的看著。

就在這時,一扇屋門推開,一個高瘦的、漂亮但是面相尖刻的女人,走了出來。身上穿的是綢緞上衣和闊腿褲,很有風韻的樣子。簡瑤認出她正是住在姚家的、曾是話劇團演員的表妹張菊芳。

“掃你個大頭鬼哦!”張菊芳伸手一戳那傭人的腦門,“老孃正在睡覺,你個老賤貨叮叮咚咚做什麼!故意不讓我睡覺哦!”

傭人低垂著頭。

張菊芳還覺得不解氣,抓起旁邊的簸箕就打在傭人的臉上。

簡瑤微微瞪大眼睛。原來臉上的傷是這麼來的。可這個張菊芳,也太過分了吧。只是現在,他們肯定不能現身,只能繼續靜靜地看著。張菊芳罵了一會兒,就關門進去了。遠遠一瞥,她屋裡裝修得很精緻時尚,漆木大床、轉角沙發,門口的歐式鐵藝衣架上掛著幾件男人的衣物,門口還放著幾雙皮拖鞋。

這時又有一名傭人穿過庭院走過來,手裡拿著很多菜。是個四十出頭的女人,看一眼原先被打的傭人,兩人都沒說話,彷彿這是司空見慣的事。雖然兩人年齡、長相都不同,可那股沉悶木訥的感覺,是一樣的。

“吱呀”一聲,張菊芳旁邊的一間屋,窗戶推開。一個瘦而眉目清秀的女人探頭出來,正是住在姚家的酒樓領班經理陳梅。她像是在罵人,又像是自言自語:“三天兩頭就聽到在罵,有完沒完啊。有本事自己替這個家多做點事,多盡人力也行啊。屁用都沒有,瞎嚷嚷!童姐,去給我端飯來。怎麼還沒來?說你你沒聽到啊,怎麼別人使喚你行,我使喚就不行啊?”

起先被張菊芳打那個傭人,低聲答了聲“好。”那聲音也是沒啥生氣的,然後轉頭朝院外廚房跑去了。反倒是那張菊芳,似乎不太敢跟陳梅對著幹,只聽“哐當”一聲巨響,她屋裡什麼東西被砸在地上。

薄靳言皺了一下眉頭,輕聲說:“愚蠢、狂妄、汙穢。”

簡瑤沒說話。她抬眸望去,天迷迷朦朦的黑著,柳樹無聲低垂,這古舊的院子裡,似乎也散發著某種古舊腐朽的氣息。與外面,彷彿是兩個世界。

不過,就是有人這樣生活著,不是嗎?

庭院裡安靜下來,天也黑了。薄靳言和簡瑤,無聲走過。頂頭的大屋,據說就是名正言順的姚太太明蘭的臥室。此刻燈是黑著的,明蘭日常的主要活動是打理酒吧,此刻應該是不在家。透過窗望去,裡面全是老式紅木傢俱,鋪著地毯,大屋裡似乎還有兩間房,是個很寬敞的套間。後面便是一塊寬敞的草坪,立著兩間像是儲物室的小房子。

其他的,應當就是明玥、趙霞的房間了,角落裡燈光通亮的簡陋房間,放著幾張高低床,應當是傭人房。

薄靳言帶著簡瑤在裡面瞎轉,做好了遲早被人撞見的準備。不過這似乎真的是個死氣沉沉的小院,他們都逗留了十來分鐘,也沒人發現。

直至他們來到院後的魚池,看到剛才被打的那名傭人,正站在樹背後,另一個身材豐滿的女人,站在她身邊。正是住在姚家的另一個酒樓領班——趙霞。

趙霞的面相看起來比陳梅和善多了,圓圓的臉上,一雙眼透著無奈:“她又打你了?還是陳梅?太太?”

傭人低頭說:“四太太,我沒事。”

趙霞嘆了口氣,說:“要是實在幹不下去,就走吧。”

傭人不做聲。

趙霞又說:“晚上做完事,來我的房間,我這裡有傷藥。”

傭人沉默了一會兒說:“那怎麼好……萬一老闆看到了……”

趙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