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位就是易琰一,除了第一晚的強迫外,嚴滯在各方面都很寵易琰一,一如寵那兩人。
只是易琰一不滿足,她不滿足嚴滯的花心,因此在多次受傷後心性大變,又由於她本身的聰明,所以在一開始剷除鶯燕時幾乎沒有人發覺。直到陰柔俊美的男寵死去,嚴滯的耐心被衝撞到,這才出聲提醒易琰一收斂。
嚴滯這麼做實在已經是仁至義盡,畢竟兩方都是他所愛的,他的不作為已是對死去之人最大的傷害。然而從易琰一這一方來看,嚴滯呵斥她停下就證明他依然愛著那個人,而且在此之後嚴滯很少來見她,大部分時間都和青稚在一起——這樣她萌生了最後一個念頭。
那念頭衝著青稚而去,而後者也似有所感應。
總之,嚴滯的武功已達天下第一,到結尾時他正衝擊自己所練功法的最後一層,也正因此,需要青稚的護衛。這一任務本來是交由易琰一去做,然而易琰一的所作所為給兩人間造成了隔閡,而青稚的填補在嚴滯看來自然而然。
青稚全心全意地守衛著嚴滯。他極少閉眼,每天休息的時間很少,一日三餐也是匆促解決。嚴滯衝擊最後一層據自己的估計至少需要半月,青稚便在門口的蒲團上打坐——他的功夫也不錯,所以還撐得住這樣長時間的折騰。
在嚴滯閉關前曾和青稚形影不離地在一起三天,這三天裡他們每天睡到自然醒,雖然睡在一張床上但嚴滯並沒有做出任何逾矩的行為。白日兩人彼此禮待,雖親暱而不狎暱,每日都會相伴到城中走一遭。
易琰一賭氣回家後再次上來沒有見到兩人,詢問過眾人才知道兩人近日的作為,當時氣血攻心!她回房後思慮再三,最終決定收拾包裹去尋覓曾聽過的最殘忍的一味禁藥。雖然被嫉妒和不甘打亂了心智,但易琰一的思路清晰,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已清除地明白青稚在嚴滯心中的地位,況且她又被警告過,硬來肯定是不行的……
三日過去後後,嚴滯的心情趨於穩定,做好準備後,他便入關了。青稚這人通透,而可能通透的人都能對壽命有更深的感應,因而在嚴滯將那道門閉上之前,青稚破天荒地以手抵門,向嚴滯提出了一個要求。
“教主,保重身體。”
嚴滯略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隨後點點頭,他知道青稚有些不對勁,但他還以為那只是青稚擔心他走火入魔的表現。轉身前,嚴滯摸了摸青稚的後腦勺,入手處的髮絲依然光滑柔順。
門在青稚面前關上了。
在嚴滯閉關的第七天,易琰一一臉塵土地往回趕。她是在頭一次出家門時聽說這味藥的,算一算,也已經四年有餘。四年來,她變了不少。易琰一恍惚能想起自己當年聽說這味藥時臉上不屑的表情,她用全場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用藥是隻有卑鄙小人會幹的事。”然而時光如白駒過隙,如今,她竟手捧著這味藥,要去完成自己曾經最為不齒的事……
可易琰一謀殺了自己的思想,她將藥握得死緊,為了討這藥她費盡心機,又殺了不少人……她已滿手血腥,終究是回頭不能了!
易琰一趕到魔教的時候已是第二日,風塵僕僕。出來迎接她的不是青稚,而是另一個人。易琰一將藥藏在胸口,問:“青稚呢?”
那人回答:“教主正在閉關,青稚正守著呢。”
易琰一皺眉:“什麼時候閉關的?”
那人回答:“八天以前。”
易琰一的眉心皺起又鬆開,嚴滯在閉關對她來說無疑是個好訊息,然而如果此時對青稚動手,萬一嚴滯出事了又該如何是好?
她去溫泉處洗過澡,隨後隔著很遠去看青稚和他守護的那間房屋。
青稚正坐在門口閉目養神,他安詳的面孔令易琰一胸口一震,很多年前,她和青稚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曾驚歎於這人的寧靜。那段時光裡,易琰一很喜歡青稚低眉順眼的模樣,看上去唇紅齒白、與世無爭。
易琰一做了一晚上的心理鬥爭,最終一狠心,此時不做更待何時!
機會並不是時刻都有,錯過了她將會後悔莫及。
第二日她將藥分成小份,偷偷倒在了青稚每日的飯食裡頭。這藥無色無味,但能被銀針試出,易琰一知曉青稚的小心,她選擇這味藥最大的原因是,如果分成七次投食,即使神人在世也無法分辨得出。
在從人將飯菜端給青稚之時,易琰一依然在昨日的位置偷覷,她特意警告過眾人不得將她回來的事告訴青稚。當青稚嚥下那一口米飯時,易琰一轉身離去,眼角隱有淚光。
陳晃一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