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脾氣很大但心裡還是很疼小王爺的,也不想和他計較。王妃說了,與其讓兒子喜歡小倌,還不如繼續和新柿在一起。她雖是風塵女子,但知書達理,人又討人喜歡,娶過來做小妾是沒什麼關係的。夫人整整勸了一個月,然後王爺才點頭了,他們這兩天就要操辦喜事了!”小采薇自顧自地說著,沒有注意到秦澀臉上越來越蒼白的神色。
沒等他說完,秦澀就跑開了,小采薇愣愣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大眼睛滿是疑惑:這人怎麼了?
秦澀一直向馬廄的方向跑,他現在不想見到任何人,他需要一個地方放鬆一下。
秦澀跑著,心裡頭滿滿的撕裂之感。
新柿、韋髓、同意、喜事……這些詞不斷地攻擊著他的大腦,見不到韋髓沒有關係!因為他不是那個韋髓!
可為什麼……為什麼聽到他要結婚的訊息,會難受得心口發悶,渾身無力呢?
遙可見馬廄,秦澀正想過去,韋髓卻出現了,他並非一人,身邊還有一個穿著白衣的曼妙女子。秦澀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心快跳出了胸口。
韋髓正扶著女子上馬,寶骨好像很喜歡她的樣子,很溫順地趴在地上,直到女子上了馬它才慢慢地站了起來。接著韋髓一躍而上,從後頭環住女子的腰,手牽韁繩。隨著“架”的一聲,塵土飛揚,兩人一馬駛離秦澀的視野。
“……媽的……”秦澀脫力地坐在了地上,然後心酸委屈什麼的一起湧上心頭,不爭氣地又哭了。
這一次哭得真是撕心裂肺,還得控制聲響以免引來他人。最傷他心的倒不是韋髓,是那匹馬,秦澀一想起那馬對他的態度,就覺得痛苦。那馬之後還要馱著新郎官迎娶新娘……秦澀幾乎都能想到韋髓著紅衣騎在馬上的景象。
哭累了,秦澀睜著紅腫的眼睛說:“我要是有阿仁那本事就好了。”能跟動物親如一家。
好像是為了回應他,阿仁竟然真的出現在他旁邊。
“我可以幫你。”
秦澀扭頭,驚訝地看著來人。後者正用心疼的目光看著他。
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難免招人笑話,秦澀啟動特異功能——眼淚回收,渾然天成裝傻。
“阿仁?”
阿仁在他旁邊蹲下,依然是塊頭大大的樣子。
“風……風大,不小心吹到眼睛了,你幫我看看有沒有沙在裡面?”為了證明自己的眼淚完全是被風給逼出來的,秦澀湊近阿仁,動手掰自己的眼皮。
他還紅著眼呢,這樣子看起來又可憐又好笑。
阿仁一字一句地說:“我知道你喜歡韋髓。”
秦澀的動作就這麼停下來了,他面帶尷尬地看著阿仁,過了一小會兒才說:“瞎說什麼呢……”聲音中的低落比雨後的腳印更為清楚。
阿仁看著他,摸摸他的頭:“你知道我沒瞎說。”
“我會幫你。”他的語氣始終真摯,表情滿是憐惜。
秦澀突然就呆住了,這情節——這不是他小說裡面曇花一現的炮灰攻的說話方式嗎!秦澀甩甩腦袋,驚悚地看著阿仁:“你為什麼要幫我?”
阿仁受傷地望著他:“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這個理由不夠充足。秦澀半信半疑地看著他,然而阿仁的下一句話打消了他的疑慮:“如果你回去了,記得向陳晃提起我,告訴他在這個時代也有個人像他一樣對你好。真是可惜……我也想見見他……”秦澀眉開眼笑的,嘿嘿嘿,原來是看上陳晃了啊!他頓時寬心不少,一本正經地拍著阿仁的肩膀:“放心放心,他肯定喜歡你這種的。”
阿仁溫柔地衝他笑笑。
一陣微風吹來,吹得身邊的小草野花抖動著身軀。秦澀剛穿過來的時候是初春,天氣轉暖了,然而植物還保持著冬天過後的蕭疏。
現在再看看這王府,微綠躍生,百花甦醒,美得猶如畫中景。
秦澀眼睜睜看著一隻小甲蟲搖頭晃腦地在泥地上爬行。它從自己這邊的一株小草的根莖向上爬,到了頂端躍到草旁邊的小花苞上,然後步履不停,又慢慢悠悠地往下一株草下一株花上爬,一隻到阿仁旁邊才順著根莖爬下來。
隨後費力地上了他的布鞋,很安心地趴下來睡覺了。
秦澀看得嘖嘖稱奇。
“喂,你們在這兒啊!”突然,小采薇一拍兩人肩膀,嚇了秦澀一大跳。阿仁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指指小甲蟲,小采薇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
“可讓我好找呢!夫人那邊說後天就是大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