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的,做不了主……”
李掌櫃繼續苦苦哀求。
“給他五百兩銀子!”
永安侯對一旁侍候的大福示意:“本侯要那廚子不假,但也不想耽誤你人間春曉的生意,這銀子是他的工錢,就當本侯要你們提前解約了。”
“侯爺,這萬萬使不得啊……侯爺,侯爺,能否借一步講話,小人有內情回稟。”
“內情?就在這兒講吧。”
笑話,他親自開口要個廚子敢這般推阻!不就是有靠山嗎?仗著靠山硬就敢撬牆角?
這兒?
李掌櫃環視一番,這滿滿一屋子人,這要說出來永安侯惱羞成怒還不把他給宰了!
“侯爺,這……是我們東家,我們東家,和您,有些淵緣……能否借一步……”
李掌櫃仍想努力一把。
“你東家?哈哈!”
任昆一笑:“有些淵緣?若沒淵緣本侯能來要人嗎?”
不就是御史臺老林頭嘛,嚇唬誰?
啊?!
李掌櫃一看他那連番冷笑,整個人如同被冰水澆灌,合著他知道東家是誰,他知道這是誰的產業啊!
他知道他竟然還帶著呂三那個紈絝來要人!生生要把楊師傅一家往火坑裡推!
他都知道!
他都知道他還明著來打臉!
有這樣欺負人的嗎!你皇親國戚怎麼啦,你侯爺怎麼了,大不了不就是一條命嗎,不帶這樣作踐人的!
一股火直衝頂梁,李掌櫃騰地站起來,眼都紅了,全身不可自制地發抖,顫聲道:“沒有東家首肯,小人恕難從命!”
“恕難從命?”
任昆冷麵上一派風輕雲淡:“好,有膽!來呀,砸了。”
外面侍候的護衛家僕們衝進大廳,,驅趕賓客,打砸了一番,尖叫聲,器皿破碎聲桌椅倒地聲……
場面一片混亂。
堂前的小二後廚的大師付們一湧而出,驚呼著要上前制止,李掌櫃忙聲喝攔住,東西打了就打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若人有個好歹,去哪兒說理啊!
就算有說理的地方,這打也打了,痛也痛了,難道還能找回來不成?
眾人呆呆地看著清雅秀麗的大廳眨眼間成了一片兒狼藉,店裡特別燒製的白瓷盤碗成了一地碎片,那上面繪著的桃花啊青竹啊錦鯉啊,散落在白花花的碎片中,那入了冬才換上的青碧錦緞繡紅梅白鶴的椅套被扯亂,屏風啊桌椅啊,這裡一堆那裡一簇,或斷了腿或缺了角,完好地沒有多少……
有護衛要往樓上的雅間裡衝,被大福叫住:“……大廳就夠了,又不是真要拆了這裡。”
永安侯施施然起身,看也不看李掌櫃:“人呢,今兒本侯不帶了,三日內讓他到前東家那兒負荊請罪,否則,他這廚子是不用再做了。”
撂了句話揚長而去。
李掌櫃又氣又怒,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眾人驚呼,七手八腳地扶起他,有人急忙跑出去找大夫,一時兵荒馬亂。
“怎麼回事啊,這李掌櫃多會做人啊,怎麼得罪了永安侯這個……”
剩下幾個字沒敢出口。
“誰知道!估摸著是哪裡沒順意唄,沒聽說要什麼廚子什麼的……”
“我知道一些,李掌櫃收留了個南方廚子,聽說那廚子得罪了醉香居的東家……”
“醉香居?聽說他家有個女兒給了明國公的三公子……”
“可不就是這個,沒瞅著呂三公子也在嗎?”
“這人間春曉後頭也是有人的,永安侯居然一點面子不給?”
“永安侯用得著給人面子?肯定是幫呂三公子找場子來的……”
沒走的食客,街上看熱鬧的閒客,你一言我一語猜測個不休。
李掌櫃悠悠醒來,心頭痠痛,強打精神收拾場面:“因小店之故攪了客人的雅興,今晚就由小店做東,酒水餐費全免,時候不早了,天冷路黑,各位貴客請散了吧,”
團團作揖:“小店今兒實不方便,請貴客們散了吧……”
雖然不差錢,能在人間春曉白吃一頓,這便宜不佔白不佔,受了點小驚嚇,卻也免費看了場戲,食客漸漸散去,有老熟客過來跟李掌櫃告別,也不方便多說,拱拱手拍拍肩,心生同情:怎麼就得罪了那個主兒!
客人都走完了,李掌櫃叫人上了門板,把被砸的大廳簡單整理一番,又讓廚房做了熱熱的湯麵和包子,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