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就要捱餓,就沒有力氣挖到五百塊以上的靈石,永遠無法重修。
無法重修,就沒有法力。
沒有法力,就算季蒼茫想出了以法力來破開封印神魂禁制的手段,也是做不到的。
而吃,就意味著上癮,意味越來越餓,意味著再也離不開飢腸草,若是不吃,早晚發瘋成狂。
……
天色很快,再次黑了下來。
這一夜,季蒼茫輾轉反側,以一身意志,苦苦壓制著只要伸一伸手,就能摘到飢腸草的。
第二天,季蒼茫再次跟隨眾人一起前往礦洞。
這一天,季蒼茫比任何時候,都更加的拼命,中途除了偶爾喝幾口水之後,再沒有停歇過,身上的衣服溼了幹,幹了溼,身上的已經癒合的傷口,更是再次炸裂了開來,鮮血淋漓,疼到鑽心。
結局倒是尚算不錯,這一天,季蒼茫挖了五百二十八塊木靈石。上繳了五百塊,還剩二十八塊是自己的。
回到營地之後,季蒼茫立刻修煉起來,也不用尋什麼偏僻之地了,二十八塊下品靈石所蘊藏的木靈氣,幾乎是瞬間就被季蒼茫吸收了。
儘管微弱到了極點,但畢竟已經走上了重修之路。
這二十八塊下品靈石中蘊藏的木靈氣,不光為再次飢腸轆轆的季蒼茫,提供了一份能量,而且也是明白挖礦的保證。
到了這裡,季蒼茫似乎可以稍微鬆一口氣,但實際上,卻無法做到。
因為來自飢腸草的癮,已經再次起來了,而且比之前更加強烈,除了以意志來鎮壓,也找不到其他方法了。
在季蒼茫苦苦壓制的時候,小種族聯軍的那一邊,荒原闖也在壓制著,不過因為一開始就知道飢腸草的特點的緣故,此人吃的比季蒼茫少的多,壓制起來,也相對輕鬆一些。
……
時間再次一天天過去。
每一天回來,以幾息的功夫,吸收完有限的木靈石之後,欣賞季蒼茫咬牙切齒的對抗飢腸草的上癮之力的樣子,成了一干修士,最喜歡的事情之一。
諸位,有沒有要和我打賭的,我賭這個小子,今天也能過關,以十塊靈石為賭注!”
豪強蠻橫的聲音傳來,說話的修士,仍是之前的白髮老者,此人名叫楚連城,在第一天提出這個賭局之後,引來了不少修士的興趣,狠狠賺了一筆。
此後的幾天裡,此人同樣大賺。
有趣的是,原本該是恨死了季蒼茫的楚連城,竟然每一次都賭季蒼茫能過關。或許真是隻有跟季蒼茫打上一架的修士,才能深刻體會到他內心的堅定。
眾修在接連輸了好幾天,又見識到季蒼茫彷彿深不見底般的意志之後,終於紛紛放棄,再沒有一個人和楚連城賭。
楚連城話音落下之後,等了片刻,見無人接話,嘟囔道:一群沒膽子的傢伙。”
楚兄,你若是夠膽子,就賭這個小子會一直過關下去,不過在下可斷言,最後你是一定要栽一個大跟頭的。”
一道陰陽怪氣的老者聲音,終於響起。
楚連城聞言,眼底精芒閃了一下,望向聲音的來處,嘿嘿一笑道:龔兄何出此言?”
目光去處,是個雙手枕頭,仰躺在地上的俊俏青年,一副邪笑神色。
龔姓青年的目光,始終落在季蒼茫的身上,聽到楚連城的話,微微一笑道:楚兄,仔細看看那個傢伙!”
楚連城一怔看去,立刻雙目睜了睜。
只見季蒼茫的大腿上,竟然多出了一個血洞,血水噴濺而出,而他的手裡,則是拿著自己挖礦用的那把斧子,斧上血跡猶存。
那個血洞,分明是季蒼茫自己挖出來的。
此時此刻,季蒼茫額頭上汗如雨下,面孔青筋暴突,口中兩排牙齒,彷彿要咬碎掉一般,乾瘦下去的身軀,劇烈顫抖著。
這個傢伙……終於要到極限了嗎?”
包括楚連城在內的大多數修士,均都看的心中唏噓。
若不是到了極限,季蒼茫何必要用自殘的方式,用疼痛來分散自己越來越強的飢腸草的癮毒。
……這個小子,的確很了不起!”
楚連城看的目光震顫,十幾息之後,竟不由自主的讚了一句。
眾修無聲點頭。
對於季蒼茫的嫉恨之心,終於開始退去,你可以嫉恨一個人出身比你好,你可以嫉恨一個人爹孃給的相貌比你漂亮,但你如何去嫉恨一個人比你更能忍,比你意志更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