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郵件的標題時,凌霄有想暴走的衝動,亮晶晶的粉紅色大字閃耀著──我用億萬精蟲呼喚你歸來!
向南哥在江湖中是出了名的言出必行,金口一開,季子祺果然沒有受到任何違反人道主義的待遇。
他被囚禁在類是會議室的地方,桌椅空調配套齊全,甚至還有飲水機,如果能按時提供三餐的話,服務也算是周到。
但事實是季子祺被關一天一夜,除了蟑螂外鬼影也沒見著,他右手還包裹住紗布,感覺到傷口在發癢,又不敢擅自拆開來看。
用栽種富貴竹的花盆解決生理需要後,季子祺挨著桌腳打盹,正迷迷糊糊之時,被一道人影籠罩。他睜開眼,頓時尖叫出聲。
“我長得很嚇人麼?”陳向南居高臨下地問。
季子祺急忙搖頭否認,其實陳向南相貌堂堂,劍眉高鼻,怎麼看也是一表人才。惟獨那雙眼睛,鋒芒太盛,特別是俯視人的時候,有種利刃懸樑的威逼感。
陳向南退後,問:“經過二十四小時考慮,你現在有什麼想說的嗎?”
季子祺低下頭,戰戰兢兢地道:“不知向南哥想要知道些什麼?”
“你是唯一見過兇手的人。”
“當時太混亂,車廂裡光線不好,我真的記不清。”季子祺說。
“那麼說來是我白費心機了。”陳向南沒有質疑他的話,只是露出無奈的表情:“既然你什麼忙都幫不了,就下去陪龍哥吧。”
“不!向南哥,我是真的記不得了,你饒了我吧!”季子祺大叫。
陳向南轉身,吩咐道:“找個地方埋了。”
季子祺想要逃跑,剛邁出腳步,便被兩個男人扭住雙臂,硬生生按到地板上。
“向南哥!我真的沒騙你,真的!”季子祺掙扎著喊。
但他那聲聲歇斯底里的吶喊,完全沒有任何作用,即使雙腳亂蹬,連鞋子都飛脫掉,但還是像沙袋般被往外拖。
季子祺是真的怕了,憋得臉蛋通紅,可在陳向南眼裡,他再怎麼折騰,也是一隻任人魚肉的白老鼠。
在他被拖出會議室之前畫面,陳向南合掌夾住三柱香,身軀彎曲九十度參拜關羽像,模樣很是虔誠。
“我有看到殺手的臉!”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喊。
十五分鍾後,季子祺坐在椅子上,左手拿著肉鬆麵包,像女人般哭哭啼啼。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餓極了,邊哭邊往嘴裡塞,鼻涕和淚水滿臉都是,他也不管。
“慢點吃,別像餓死鬼似的。”陳向南打趣道。
季子祺把最後那點麵包全塞進嘴巴,抹把眼淚,肉鬆便沾在面頰上,他含糊不清地說:“向南哥……我與你無冤無仇的,你可不能害我……”
他吃得太快,正在不停地打嗝,陳向南不由被他逗笑,說:“活該。”
季子祺吸吸鼻子,指著關二哥說:“除非你對它發誓,一定要保護好我,不然早晚都要死,我倒不如圖個乾脆。”
陳向南饒有興味地盯著季子祺看,心想,這隻小耗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第五章 慾望
季子祺的肋骨癒合得不錯,但右手就沒那麼幸運了。手背留下硬幣般大小的紅色疤痕,神經線受創,導致無名指和小麼指不能正常彎曲,用筷子的姿勢很不自然。
醫生告訴他,只要堅持復健和訓練,應該也能恢復到之前八成的水平,像彈琴這類高靈活性的動作是做不來,但起碼不會影響到書寫和生活能力。
季子祺開心得嘴都合不攏,他認為自己有先見之明,在小時候五花八門的夢想中,沒有選擇音樂這一項。
“笑什麼笑,難道腦袋撞傻了?”領班說。
“你才傻呢!”季子祺白了他一眼。
“沒傻就好,現在人手緊缺,別再給我惹出什麼亂子。”
早已習慣他毫無同情心的性格,季子祺對著領班的背影豎起中指,然後正式掛牌接客。
醫生宣佈他痊癒後,他便立即回到夜閣報到,聞到熟悉的酒氣,聽到耳邊傳來浪語笑聲,整個人都踏實許多。
記得曾經有段時間,季子祺是非常厭惡夜閣的。這間夜總會隱匿在城市深處,無牌無匾,門庭看似簡陋內裡卻極盡奢華,連走廊裝飾的油畫都出自名家手筆,裡外根本是兩個極端的世界。
他用很長的時間,方能習慣這種醉生夢死的氛圍,在這裡,最氾濫的是慾望,最貧乏的是情感。這裡即是天堂,又是地獄。
“快,跟我走!”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