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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有雪花的味道,寧靜清新,是我的愛人,我在其中,睡著了。並作了夢,夢裡結束了一場很久的旅行。被白雲覆著,像蓋了被子,眼神無辜,面容純淨,像個初世的嬰孩。這裡除了歌聲,真是安靜,安靜的只有我自己一個人,我就分外寂寞。轉身,浮出一朵笑來,油然而生,因我看到就在我的左邊,脖頸上套了盛開花鼓的萱草結繩的另一個嬰孩——名叫寶兒,是我兒子。在閉了眼,懶洋洋地酣睡,尾巴毛茸茸的環繞著它自己近乎二分之一的身體,一起一伏的胖胖的肚子,像是一團白雲彩調皮的呼吸。我就笑著伸出右手去摸它,它就醒了。睡眼惺忪的像不認識了我一樣。“喂,你不認識我了麼,你看,你是我的骨頭”我摸著問它,它沒理我,翻個身還想睡,但我覺得它是要裝睡,因我明明看到它的小耳朵一動一動的在聽那歌聲。我就問它:“聽,是誰在唱歌?”它就睜開眼,像是孤獨的,看著遠處濛濛的兩種顏色的霧中隱隱飛著的飛鳥。因它項上萱花的緣故,就有蝴蝶飛來飛去,落於其上,不時又在它鬍鬚上飛,它就伸出爪子去撓它們,很是有趣可愛,我就笑了。它大概是覺得我在笑它,就躍到身上打滾,一下一下的用它胖乎乎,暖洋洋的身子來回來去的蹭我,我就笑的更大聲,一開始真是笑它,而現在,我只是覺得心裡身上,都暖暖的癢癢。我就叫它的名字,說:“寶兒,現在,只剩下我們,我們該去哪裡去?”它就跑開,我就起身,它就躍上我肩,雙足抵著我頭不停地聞。我就奇怪它在聞什麼,伸手去摸,拈下來的是一束桃花,讓我莫名感動,就像聽到的歌聲。將這花還是插回髮際時,碰了一下。抽,是一軸畫,展開,是一幅潔白無染的水月觀音,莊嚴神聖,寧靜光明。和畫軸一同揹著的還有一把叫作有象的寶劍。我要用這劍保護她,和我的愛情並將這些一總尋找並護送至光明裡去永遠光榮。

“你是不是送給我一幅畫?”——這是什麼時候,誰對誰說的?這句發問,就在這時,對著卷軸,被我莫名地想起?聽,是誰在唱歌?聽,是誰在唱歌?聽,是誰,在發問?唱歌,發問,觀音像,歌聲,是誰?是誰?是誰?誰!……

迎頭,一場從兩個又一個的地方,從天而降的桃花雨落,滿目洋洋灑灑的花瓣繽紛,我的思維,被這些問話的,歌聲的,畫像的,誰的,合於一處的力於極短時內,迅速揉成一團。又平鋪,又拉直,又對摺,千迴百轉,又這些力同時作用著這些使這揉成一團,平鋪,對摺,拉直同時進行,我的腦海如兩海互傾,波浪相擊,如天水傾畢,面空如淨,次第折騰,就將爆裂,像有莫大的逼迫催促,不散的餘音雷鳴。是誰?是誰?是誰?訇一聲響,頓作死般寂靜,什麼也沒有,從遙遠處一襲白刃如光速之疾向我心於黑暗內瞬間被刺,劇痛,劇痛。思維的黑暗中因雜亂摩擦,而生的巨大能量藉著初時遇刺的瞬間第一點由外而入的白光,向外瘋狂奔湧釋放,隱隱有聲,不可摹狀的像日之光芒承圓四射,直至永極。我於極度錯亂中大喊一聲,像是無意識地單單是純粹的意識自己喊出的聲——阿雅!我就看到自己的面容,先是紙白的停頓,繼而復甦,覺醒,吃驚,慢慢浮現了笑容,笑容裡,我自己輕聲地又略微屋裡地說:“阿雅?阿雅。阿雅!”就肩上扛著寶兒,歡心,雀躍,舞之,蹈之,於桃花雨內載欣載奔,於一抹恆定久懸的微光下,向前奔去。

我喊出阿雅的名,我臉上那淚就冉冉而起,漸漸變亮,其中隱約有影,大放光明。並於一瞬爆破,光彈四輻,遠射而去。那幾乎滿滿一個世界時空的瀰漫了不知多少久遠時長的青白兩色迷霧就頃刻散盡,是整整一個崑崙谷底,是整整一個澄明世界,就分外明朗無比新鮮的呈現在我眼前,左右遠遠近近處,是高聳入雲的兩座 清清白白的絕世好峰,一座叫和丘,一座叫萱圃,一直向著極遠的方向延伸,於盡頭,像是結合,像是手挽了手的兩個巨人歡快情愛地擁抱在一起,長相廝守,總不分離。空中,有自由飛翔的丹頂白鶴,不時長鳴,鳳凰枝椏生意葳蕤的茂盛生長,更遠處有當時許多美好的祈願,存在於當時成就的鳥巢之內,偕同有朋當至的吉光神馬等待接風,等待接風的日子,這些就懸在空中放光,像長明的燈火,照在遠行人的心中。

我又忍不住吻那萱草,說了句“我愛等我,等我找你”,說完就轉身走去,肩頭託著我們胖乎乎的兒子,就像白雲的寶兒,我因了歡欣的緣故,向前行著的時候,是自在隨意地一蹦一躍的,就在某一次輕盈跳躍起來,我就像初時莫名感受發現自己已能飛一樣,我就在接下來的一次試探著操練了一下,就是這樣,我就知道自己能行並飛了起來,速度快多了和翱翔的丹